影子愣了一下,隨後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夏目啊,你果然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這完全不像是一個高中輟學的人能夠說出來的話。”
他的話讓我感到有些無奈,我隻是沒文化而已,又不是傻。
“從你進入你這個大門開始,你就是已經是一個透明人,從你的血型到尿酸都被人查的一清二楚,哦,對了,你的尿酸有點高,少喝點飲料”
“謝謝提醒……”
“你似乎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如果連我這個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人都調查不清楚的話,那你們這些權貴也就太浪得虛名了些吧”
影子連忙搖頭說,他可是不是什麼權貴,現在的趙家除了有點錢,什麼都不是,而他呢,也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富二代,再無其他。
影子望了大門一眼,忽然對說我道:“哦,不好意思,我鞋帶開了,麻煩幫我拿一下煙”
“哦”
當我接過影子手裏煙的那一刻,門忽然開了,老黑突然回來了。
她望著我手裏點燃的煙,問我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我說這煙不是我的,是影子……咦?
當我轉頭那一刻,影子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奶奶的!我被他陷害了!
我知道老黑不會停下來耐心聽我解釋,我隻能朝她投去誠懇的目光,希望她能從我這清澈的目光中能夠看出我的清白。
老黑隻是淡淡的說了句“下不為例”,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在她關上房門後不久後,洗漱聲響起,不久後便是關燈的聲音,老黑是個追求效率的人,無論做什麼都很快。
我無奈歎了一口氣,望著手裏的煙,試著吸了一口,但我差點被煙嗆的喘不過氣,我心想,這罪名我總不可白挨吧?
我將手中的煙掐滅後,自言自語了起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在經過老黑房門時,我伸手想敲門,可轉念一想,我敲開門後又能跟老黑說些什麼呢?是說那家極其難吃的早餐店老板其實是監視她的人?還是說她不該扭斷那個七八歲小女孩的脖子?
我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她大概不想聽這些吧。
我清楚的知道我與老黑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我們存在於不同的階級上,盡管因為某種緣故令我與她之間產生了交集,但這些淺薄的交集抹不去人的三六九等。
這扇門隔著的不單是兩個人,而是兩個世界,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夏目就算是窮極一生,或許也僅僅是能夠來到這扇門前。
當我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發了許久的呆,我想,我已經沒有繼續待在這裏的理由了,我整理好自己的房間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又一次路過老黑房門時,我站在她門前徘徊了許久,我是個賤人,既想聽到老黑的挽留,又害怕看到她輕描淡寫的不在意。
最後,我沒能敲開她的房門,說一聲道別。
我離開大門後,那些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也跟了上來,在確定我是獨自一個人朝著越來越遠的方向離開後,他們終於也不再糾纏著我了。
我想喝酒了,我心裏有太多想說卻說不出來的話。
我走進了一間酒吧,望著這些打著喝酒的幌子在昏暗的燈光下行苟且之事的陌生男女,在過去我一直覺得他們是一群爛人,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連爛人都不如。
我在吧台前要了一瓶高濃度的白酒,打開瓶蓋一飲而盡,白酒火辣辣的,喝下去像吞刀子一樣。
服務員見我這樣,欲言又止。幹他這一行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大概是把我當成了借宿醉消愁的酒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