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黃符貼到棺材上的一瞬間,一股極高分貝尖銳刺耳的叫聲從棺材中傳來,然後便不再發出任何動靜。
見事情告一段落,精疲力竭的我,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而周圍則傳來眾人的稱讚聲。
“大學生真不錯,還有這能耐。”
“可不,趙教授養大的,能是一般人兒?”
我欣慰一笑,不過心知,此事恐怕還沒這麼簡單,兩張雞血鎮屍符搞得定的東西,還引不起怪老頭兒這樣的重視。
果不其然,不多時,怪老頭兒又開口了,不過,這一回不是對著我,而是對著圍觀的眾人。
“大夥兒靜一靜,事情還沒完呢!”
“啊?趙教授,還沒完呐?”
“是啊,是啊,這不都貼上符了麼?”
眾人有些疑惑,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這禍害隻是暫時被封住了,但這天兒還沒完全黑呢。要說這妖魔鬼怪,魑魅魍魎,越是在夜裏越厲害。棺材裏的禍害,到了晚上,估計凶得很。那兩張符鎮不了多久。所以,一定要挺過今天晚上才行。”怪老頭兒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可咋整啊?”聽到怪老頭兒的話,竇天禧都快急哭了。畢竟棺材裏的可是他老爹,咋就變成了難對付的禍害了呢?
“我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再加上我那還不成氣候的學生,光是我倆,想鎮住這禍害一晚上,是難上加難啊。所以還希望大夥兒能助我師徒二人一臂之力!”怪老頭兒很誠懇地說道。
眾人聽到這話,都開始有些猶猶豫豫。畢竟這種幫忙不似之前,隻需要奉獻隻大公雞而已,若是在這靈堂裏,對著裝著隨時可能蹦出來隻僵屍的棺材過夜,誰心裏都發毛。尤其是看到怪老頭兒的神態不再輕鬆,大夥兒都知道,這種忙若是幫了,確實需要冒一定的風險。
“求求大夥兒啦!就幫幫忙吧!隻要能讓俺爹安安穩穩過了今晚,回頭我給大夥兒做牛做馬都行啊!”
見大夥兒反應有些冷淡,竇天禧坐不住了,跪在地上,磕著頭向大家祈求。
“哎呀,老竇,你這是幹啥!”幾個村民匆忙跑過來,想扶起跪在地上的竇天禧。
誰知,這竇天禧也是倔,掙脫開幾個人的手,繼續跪在地上求道,“求求大夥兒啦,求求大夥兒啦!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終於,竇天禧的跪地祈求起了成效。
“趙教授,您需要幫啥忙,您就說,就為了我那以後的孩子,今晚兒,我邵三子整個人都交給您了!”第一個站出來的,卻是已經幫過忙的半大小子,邵三子。
“三子,你今年才十七吧?對象還沒處呢,就想孩子的事兒了,你也太超前了。”一個村民開玩笑道。
“你管我?”邵三子脖子一梗。
“行,小子,不錯。你一個孩子都敢留下幫忙,我們這一幫大老爺們兒還能慫了?我也留下。”第二個站出來的,就是和邵三子打趣的那位村民。說完話的他,還故意昂著頭掃視了一圈。
“算我一個!咱可不能三裏營的爺們丟臉!”又一個村民站了出來。
“我也不是孬貨啊?我今晚兒也不走了!”
“還有我!”
“還有我!”
“嘿,啥意思?咱老娘們兒比不上老爺們兒了啊!差啥啊?姐妹們,咱今兒個也留下唄?”
“留下就留下!”
一個村裏頗有威望的大姐一呼百應!東北的老娘們兒的確比別的地方彪悍一些。
有了這幾個人帶頭兒,來參加葬禮的村民們都踴躍起來。
或者是被那兩個人的激將法給激的,或者因為人多大家膽子就都大了起來,幾分鍾過後,竟然沒一個村民肯退出!
果然,鄉親們的內心還是十分善良的,我內心感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