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含義是指立言與行事兩個方麵,並多以立言玄妙,行事雅遠為玄遠曠達。“玄遠”,指遠離具體事物,專門討論“超言絕象”的本體論問題。因此,浮虛、玄虛、玄遠之學可通稱之為玄學。
玄學是與科學對立的一種理論。但不科學不代表不正確,不科學更不代表不能解決問題。如今,竇家大院的靈堂內,便發生了“超言絕象”的事兒,怪老頭兒和我,這師徒二人組正向三裏營村的鄉親們,展現玄學的魅力與威力。
“嗯哼,那個,村裏誰家有七彩的大公雞,大夥兒有知道的不?”怪老頭兒清了清嗓子問道。
“俺家就有一隻!”說話的正是給了怪老頭兒一隻野雞的老邵家的人。
“邵三子,野雞可不行啊,而且必須七彩俱全,少了一樣色都完犢子!”怪老頭兒很嚴肅地說道。
“野雞早進肚子了,想要野的還沒有嘞。不過俺家那大公雞,絕對夠七個色二。”怪老頭兒嘴裏的邵三子眉飛色舞地說道。
“那你趕緊回家去抓過來啊,還墨跡個啥。”怪老頭兒顯得很急。
“要死的活的?”
“廢話,死的我要它幹啥?趕緊的,快去快回”
邵三子轉身就跑,但還沒跑兩步又被怪老頭兒給叫住了。
“三子你先等會兒。那個,道口的灰色小轎子是誰的?”怪老頭兒問道。
“是我侄兒的。”回答的是竇天禧。
“那還不麻溜送邵三子一趟?”
“唉!”
竇天禧一招手,從人群中出現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跟著邵三子跑了出去。
趁著七彩大公雞還沒被邵三子抓回來的這段時間,怪老頭兒開始從帆布包裏往出掏東西。大號毛筆,兩大條黃紙,一大包朱砂。我知道,怪老頭兒要當場畫符,但這麼大的符還真是比較罕見。
轟隆隆隆隆!轟隆隆隆隆!
一陣堪比拖拉機的汽車引擎聲傳來,卻是竇天禧的侄兒拉著邵三子回來了。小轎子挺費勁地爬了個坡直接開到了院門口。
“趙教授,雞抓過來了!”邵三子人還沒打開車門,聲音已經傳了出來。
一隻捆了腳的彩色大公雞,被邵三子提溜著翅膀根送到了怪老頭兒手上。
怪老頭兒接過被抓在手裏,卻仍傲嬌著不低頭的大公雞,打量了一眼,拍了拍邵三子的肩膀,“行,三子,不錯,是七彩的。趕明兒個你結婚生娃,我老人家給你家孩子取個好名字。”
邵三子聽到怪老頭兒的話,樂不顛地走到一邊去。
在怪老頭兒的指揮下,大公雞被抹了脖子,雞血全部被接到了盆裏。
怪老頭兒往盆裏倒上一大包朱砂,鮮紅的雞血配上暗紅色的朱砂,調配成一股濃濃的化不開的,刺眼的紅色。
幾張長桌子並到了一起,怪老頭兒鋪上了兩張大黃紙,用大號毛筆往調配好的特殊顏料裏一沾,便開始龍飛鳳舞地在黃紙上寫了起來。
吸滿了顏料的毛筆,從上至下塗抹出一個奇怪的字或者說是符號。兩張大黃紙上的字都是一筆寫成,沒有中斷。
寫這兩張符似乎耗費了怪老頭兒很大的體力,他接過別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
“小健,還行不?”怪老頭兒突然衝我喊道。
“不行也得行,來吧!”我身上的力氣要比想象中流失的更快,但都到了這時候了,吃奶得勁兒也得使出來了。
“好小子!”怪老頭兒滿意一笑。
怪老頭兒兩手各執一卷,卷成筒的大黃符,走到了棺材的一頭。
“小健!起!”見我已經準備好,怪老頭兒突然發令道。
我此時哪敢怠慢,用盡剩餘的力氣,雙手用力一撐,身子就這樣倒立著騰躍而起。同時,怪老頭兒朝我一甩手中兩卷大黃符。
我於空中接過,雙手交叉,幾乎和怪老頭兒同一時間,把黃符死死按在了棺材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