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漁張嘴就來，這和她給沈官桀的解釋沒太大差別。
“是有點藥效，但你怎麼知道對他這雙破腿就有效果？還十天後再手術，還要打斷重接，你知道為了縫好他這雙腿，我眼睛差點廢了嗎？”
孟仁禮詢問，主要是他覺得薑漁的這個手術風險比他製定的係數還要高。
打斷重接，萬一下手重了，腿是打斷了，接不回來怎麼辦？
“要不您看看？”薑漁也不解釋。
沈官桀很配合的把褲腿拉了上去，他受傷以後皮膚又白了回來，顯得他小腿上的縫合傷口愈發扭曲猙獰，說是蜈蚣蟲都美化了。
拆了線後的疤痕鮮紅，和他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章文蓮看了一眼就迅速別開了頭，不敢再看。
薑漁見過兩次，但都是晚上，燈光沒這麼亮，跟自動打了柔光似的。
現在是白天，光線明亮，這麼一看，這雙腿真是爛如破布，挺嚇人的。
金丹的藥效全作用在了血管、神經上，表皮沒得到修複，所以看起來依舊可怕。
孟仁禮也不廢話，蹲下來就掐沈官桀的腿。
他清楚沈官桀的腿傷得有多重，膝蓋以下他都沒有知覺，所以下手的時候挺重。
沈官桀頓時疼得後仰，血色上臉，瞬間紅溫了。
“七叔，疼！”沈官桀齜牙，發絲都在發抖，看得出來是真疼。
孟仁禮驚訝，看看他，又看看腿，沒有要停手的意思，“這兒呢？”
“噝……”沈官桀差點從輪椅上彈出去，雙手抓住輪椅，指甲刮出異常尖銳的聲音。
薑漁聽得頭皮一麻，“七叔，沈官桀腿上的神經和血管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您這樣掐……他挺疼的。”
“這不可能啊，他應該是沒知覺才對，怎麼就長好了呢？”孟仁禮震驚，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當時的記憶了。
章文蓮在旁邊聽不下去了，見他把沈官桀的腿都擰出了印子，忙把人拉起來。
“你就盼著點小桀好吧，長好了是好事，瞧你給孩子掐的？你想掐斷啊？”
“胡說，這麼粗的腿我怎麼能掐得斷？”孟仁禮下意識反駁，視線還是直勾勾掛在沈官桀的腿上。
薑漁和章文蓮對視一眼，都頗為……無語。
“要不您紮一刀看看，我會不會疼暈過去？”沈官桀提出建議。
“好，這個辦法實在，小陳同誌，你去拿刀來。”孟仁禮還真就應了。
章文蓮翻了個白眼，拉上薑漁，“別管他，我還給嘻崽買了幾件小衣，都洗過烘幹了，給她試試看合不合身。”
“哎呀，真想嘻崽快點長大，我收藏了好多小洋裝，可好看了。”
章文蓮比薑漁還期待嘻嘻長大，到時候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孟仁禮最終還是刀下留腿，放過了沈官桀。
“打斷重接的風險還是太高了，太輕，一次打不斷，太重，再碎一次，我可接不上了。”
認可了薑漁的藥丸，但對於打斷重接這個方案，他還是覺得不太妥當。
“我信您老的醫術。”沈官桀這個患者相對其他人，更為淡定。
孟仁禮瞪他，嗬笑：“少賣乖，昨天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沈官桀依舊淡定，“昨天是昨天，您昨天還說……”
“得得得，我打我打，捶死你得了。”孟仁禮嘀咕，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嘻崽身上去，從包裏摸出個紅包，美滋滋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