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德王看了看土肥原賢二那不悅的表情,不知所措地,“您這是什麼意思?”
“簡單得很!”
土肥原賢二指著紮木蘇榮和烏蘭其其格,“您竟然允許他們唱反對我們的歌。”
德王難堪極了!陡然之間,這難堪又化做了無名大火,吼叫了一聲“停——!”
旋即又命令:“把他父女拉出去,給我狠狠地打——!”
歡迎宴會結束的當天晚上,土肥原賢二和德王進行了會談。土肥原賢二長於外交辭令,一向以強權外交而著稱。加之他比德王長19歲,因而壓根就沒把這位德王放在眼裏。今晚所謂的會談,儼然像是一位長者在訓導孩子那樣的進行著。首先,他有意誇獎德王年輕有為,是未來內蒙古的希望。接著又以教師爺的口氣說:“你進行蒙古工作怎樣?有沒有困難?如有困難,可向我說,我當盡力幫助。”
然而,德王全然不像土肥原賢二估計的那樣幼稚,可做掌上玩偶。他開門見山地問:“將軍閣下!請您談談對內蒙古大業的看法,好嗎?”
“好!好”土肥原賢二沉吟片刻,“關於內蒙古大業的前途,我們願意幫助你收複長城以北的故有疆土,再進而聯合西部各盟族,加入滿洲國,或組織共同政府與滿洲合作。這就是我對德王閣下的期望。”
德王完全清楚了土肥原賢二的立場——把內蒙古納入滿洲國的版圖,這和德王的政治野心大相徑庭。他悵然地歎了口氣,說:和德王的政治野心大相徑庭。他悵然地歎了口氣,說:土肥原賢二為之一怔,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德王竟然搬出了蘇聯,脅迫日本政府支持他建立蒙古國。他清楚地知道,東蒙已是偽滿洲國的領土,如要實現東西蒙合並,勢必要引出許多的麻煩,況且克服這些麻煩的得失還難預料。他如實說出這些想法,必然破壞自己的形象;他若表示支持蒙古國,這又不是他權限範圍內的事。他沉吟片時,很巧妙地答道:“蒙古獨立建國,我們帝國政府是表示支持的。我這次前來拜會德王閣下,就是想了解您在籌建蒙古國的問題上有哪些困難,需要我們做哪些事情。”
德王和盤托出了組建蒙古國的全部構想。最後,他格外激動地說:“貴國能把多倫的李守信部化歸我指揮嗎?”
“可以,可以”土肥原賢二又加重語氣地補充,“不久的將來,李守信就會成為德王麾下的一員大將。”
“貴國能把宋哲元、傅作義的勢力驅趕到長城以內嗎?”
德王焦急地問。“我們的目標,是把他們轟到黃河以南。”
土肥原賢二為了表示其堅定的意誌,擲拳向空中擊去,“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地吃,想一口吃個胖子是不現實的。比方說吧,今後我們怎佯聯係,如何協調一致,加快德王閣下的步伐,是否可以在貴旗設立特務機關等等。”
德王當即答應在自己身邊設立特務機關,並同意田中隆吉充任聯絡人。土肥原又樂嗬嗬地說:“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事情嗎?其中包括南京政府、北京政府的事情。可以這樣對您說,中國政府的事情都瞞不了我。”
對土肥原賢二的活動能量,德王是有所耳聞的。他為了驗證土肥原賢二勢力的大小,又把自己的日本翻譯韓鳳林在北平被憲兵三團逮捕之事講出,懇切地說:“希望將軍閣下幫助調查了解一下,最好能打聽到韓鳳林的下落。”
“我能有辦法知道,等我詳細調查以後再告訴您。”
土肥原賢二十分自負地說。不久,土肥原賢二果真獲悉了韓鳳林的下落:國民黨中央憲兵三團團長蔣孝先赴廬山向蔣介石請示機要工作時,蔣介石就命令蔣孝先速把韓鳳林設法逮捕處死。蔣孝先即密電駐在北平的憲兵第三團吳團副負責處理。韓鳳林到達北平即被逮捕,當天晚上便被槍殺。德王聽後在大罵蔣介石的同時,越發地敬畏土肥原賢二了!他當即強烈要求日本政府把憲兵三團逐出北平。德王的這一要求,符合日本在北平的利益,土肥原賢二笑然答曰:“請放心,憲兵三團在北平的日子不會太長了。”
正當土肥原賢二行將離開大草原的前夕,笹目送來了一份密電:“津發生重大謀殺事件,速歸。”
土肥原賢二十分得意地笑了,自語道:“一定是白堅武的計劃付之實施了!”
二十八幕後操縱何應欽無奈台前逼人秦德純吐血土肥原賢二的估計完全錯了!慘遭謀殺的不是於學忠將軍,而是大賣國賊憲飛。土肥原賢二的估計完全錯了!慘遭謀殺的不是於學忠將軍,而是大賣國賊憲飛。土肥原賢二返回天津,當即趕到憲飛的書房,久久地仁立在大牆的下麵,癡癡地望著粉白的牆上那血紅的字,他不明白賽大俠是如何變成回頭浪子的,更猜不出這位大俠又加入了哪個抗日愛國組織。但是他確信這位堅定的保皇分子一旦幡然圖新,那是用什麼力量也難以把他拉回頭的。當他的目光再次盯注“日酋匪源”這四個字的時候,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向他襲來。因為他明白在自己未來的謀略生涯中,不僅失去了一個可以信賴的保鏢,而且還將有一個熟悉的俠影追隨著他,這是何等危險,而又何等可怕的事啊!可是,白堅武暗殺於學忠將軍的陰謀全部破產了。正如於學忠將軍事後追述的那樣:他們前後進行暗殺活動三次:第一次,收買王玉珍,組織暴徒十三人,謀刺我於由天津河北二馬路我的住宅赴省府的途中。他們偵知,我每日在早八時到省府;先由日寇發給他們手槍、炸彈、手榴彈等物,用汽車載此十三人,沿由二馬路到省府途中,分布於許多街口,預定見我乘汽車經過時,以揮帽為號,即行動手。而我在他們真正進行活動那天,突然因他故提前半小時赴省府,他們的計劃因而落空。第二次,收買我的隨從副官巫獻廷和五十一軍司號官傅鑒堂對我進行暗殺。這時我已加以戒備。有一夜,巫獻廷告訴我:宅中的浴盆安好,請我入浴。我一入室,覺巫神色有導,即行退出,遂未入浴。是夜十時許我已睡下,警衛排長唐朝卿報告:“有五十一軍司號官傅鑒堂在大門外找巫獻廷談話,這而人很可疑。”
巫、傅談有一刻鍾,在巫回來時,我問他:“傅鑒堂找你做什麼?你要說實話!”
巫的神色立變。他答說:“我慚愧得很,對不起主席,不過事情是錯啦!我本意並不想做,我隻想騙日本人幾個錢。”
我立時趕到五十一軍軍部,正值傅鑒堂入院,遂予以逮捕。第三次收買我的舊部曲子才(黃縣人,曾任五十一軍團長,因嗜白麵被我撤職)在我的食物中下毒。經曲運動五十一軍副官處勤務兵袁啟明,交袁白色毒藥麵兩包,允許事成後給袁三萬元。而袁持此藥麵自首,暗殺我的陰謀又未得逞。土肥原賢二當麵罵了白堅武一句“廢物!”
遂又暗自感歎地說:“親日本帝國的中國人實在是太無能了!”
為此,他急電召來田中隆吉,麵授機宜,為推進內蒙古的所謂獨立加快了步伐!戰爭狂人板垣征四郎仍嫌滅亡中國的速度太慢,隻身趕到天津,和土肥原賢二密謀多日,共同策劃了加速華北自治進程的計劃。為驅趕中央軍、東北軍撤出華北一帶,土肥原賢二親自策反黃郭主持的行政院駐北平政務委員會;同時,命令石友三率部在京東滋事,挑起事端;命令白堅武的“正義自治軍”待命向北平進發,為加速內蒙古的自治運動,指示田中隆吉要德王改元易幟,成立偽蒙古軍政府;為驅趕宋哲元的二十九軍撤回長城以內,他電令張家口特務機關尋釁發難1935年的春天,形勢急轉直下。正如北平軍分會的一位幕僚所記述的那樣:“散兵遊勇和特務浪人,常來政訓處門前東張西望。窺伺偵察:更不分晝夜地闖進何應欽住所,作種種橫蠻無理的要求,還硬說:憲兵團有危害他們的暗中布置等等,真使何應欽有應接不暇之苦。”
蔣介石前來北平巡視,也隻談了“是來看看大家,望大家在黃委員長詣導之下和衷共濟,以保持華北的安定”幾句話。何應欽作為北平軍分會代理委員長也說:“在日本人這樣咄咄逼人、難以理喻的情勢之下,如不忍讓屈從,勢必兵臨城下,其後果將不堪設想。”
老親日派分子,鈴木貞一的好友黃郭更是步步退讓,並且還以回莫幹山養病為名逃離了北平,行政院駐北平政務委員會的大權,隨後便落在了大漢奸王克敏的手中1935年的春天,形勢急轉直下。正如北平軍分會的一位幕僚所記述的那樣:“散兵遊勇和特務浪人,常來政訓處門前東張西望。窺伺偵察:更不分晝夜地闖進何應欽住所,作種種橫蠻無理的要求,還硬說:憲兵團有危害他們的暗中布置等等,真使何應欽有應接不暇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