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土肥原賢二放下手中的蓋碗香茶,泰然自若地笑著說,“借用三國時的一句話說,我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這句話對張作霖而言是中聽的,因為土肥原賢二把他比做了孔明。他湊趣地笑著說:“我張某人雖無諸葛亮之才,但也說不定能助你一陣東風。”
“我所需要的東風,就是敢於衝進蘇聯大使館的雄兵。”
土肥原賢二感歎地說。“需要多少兵,我他媽的全包了!可衝進蘇聯大使館,引起國際爭端”
“我包了!”
接著,土肥原賢二說明已和荷蘭公使歐登納取得了聯係,一旦事件發生,他將以東交民巷公使團首席公使的身分發表聲明:俄國不在《辛醜條約》簽字國之列,故外交團亦無法製止中國軍警搜查其在東交民巷區域內所設立之機關。最後,他顛著高蹺的二郎腿,笑著說,“這樣一來,隻有蘇俄一家向您提出抗議,結果一定是孤掌難鳴。”
“我包了!”
接著,土肥原賢二說明已和荷蘭公使歐登納取得了聯係,一旦事件發生,他將以東交民巷公使團首席公使的身分發表聲明:俄國不在《辛醜條約》簽字國之列,故外交團亦無法製止中國軍警搜查其在東交民巷區域內所設立之機關。最後,他顛著高蹺的二郎腿,笑著說,“這樣一來,隻有蘇俄一家向您提出抗議,結果一定是孤掌難鳴。”
張作霖接過圖紙一看,又是驚喜,又是震恐。驚喜的是弄清了李大釗等人的住處,一旦動手,必將一網打盡;震恐的是這位土肥原賢二竟然有如此大的造化和能耐。當他的目光投到漫不經心的土肥原賢二的身上後,一種無形的威懾力量在震撼著他的心,他出於個人成敗之計,又和氣地問:“你知道蔣介石對共產黨的真實態度嗎?”
“略知一二,”土肥原賢二含而不露地說,“我隻能這樣對您講,如果大帥動手遲了,反共討赤的大旗就被他搶去了。”
張作霖很是討厭土肥原賢二這種引而不發的言談,但是為了免除奉軍的大敵——蔣介石的北伐軍攻擊之險,又不得不麵帶微笑,十分策略地問:“我們兩家有可能攜手反共討赤嗎?”
土肥原賢二自然懂得張作霖這句問話的真意:那就是蔣和張能否握手言和,各管一半中國。對此,他也不知“這位混有葡萄牙或荷蘭海員血統的灰眼睛的蔣介石”的野心。他稍作沉思,又學著政治商人的口氣說:“和氣生財,這是中國買賣人的一句口頭禪。如果大帥想和蔣介石長期謀事,我看就要尋求生財之和,並由此建立相互依存的信義。當然,我們日本帝國,尤其是我土肥原賢二,是願意從中斡旋、奔波的。”
張作霖完全領會了土肥原賢二這番話的用心,他猛拍大腿一下,果斷地說:“要幹就先動手,不能落在蔣介石的後邊!”
“好!好反共討赤,就算是你們攜手侖作的開始。”
土肥原賢二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為了加速逮捕李大釗等人的進程,他問,“大帥,何時動手呢?”
“我聽你的!”
張作霖完全拜倒在土肥原賢二的麵前了。附注:關於李大釗被捕一事,國內有張作霖派密探打入蘇聯大使館之說,但未見土肥原賢二介入此事的記載。美國人戴維、貝爾加十尼在其著作中曾記述:“遠在北方張作霖就按照裕仁的十一個巴登.已登派親信之一送來的情報行事,命令他的警察闖入北京俄國大使館。”
此時,在中國的巴登.巴登派的親信隻有兩個人,一位是河本大作,供職夫東軍司令部,並回國參加“遠東會議”去了;另一個就是上肥原賢二。據此——以及鈴木貞一的證詞和其他的史料,撰寫了這一節的內容。七各懷異誌間諜高手相遇,顧問間唇槍舌劍在土肥原賢二的策劃與協助下,張作霖趕在蔣介石的前麵,於1927年4月月於4月12日——即中國人民銘記在心的黑色星期二,命令反動的軍警大打出手,演出了最為反動的“四.一二”政變。張作霖在獲得蔣介石的讚許電文;“密電張作霖,主張將所捕共產黨人即行處決,以免後患”之後,遂與4月28日絞殺了李大釗等20位革命誌士。在中國大地上刮起反革命黑風的時日裏,日本新上任的田中義一首相在外相官邸召開了“遠東會議”。為解決日本國內嚴重的經濟危機,帝國對立的兩派展開了一場大辯論。“遠東會議”結束不久,帝國參謀本部為表彰土肥原賢二在華的所謂功績,先於同僚東條英機等人一年,晉升為大佐軍階。東久邇宮親王在西山腳下的私人住宅裏,破例為土肥原賢二開了一次慶賀會。土肥原賢二並沒有沉浸在歡樂的醉意中,他清醒地指出:“中國的政局將發生大的動蕩,我們的謀略活動——包括對張作霖的方略必須隨之而變。”
土肥原賢二的判斷是正確的。屠殺共產黨人的血雨腥風尚未散盡的時候,蔣介石便以引退的國民黨總裁的身分東渡日本,借向宋美齡求婚之名,私下尋找新的支持者。正如一篇文章所記述的那樣:“(蔣)來東京逗留了3個月。在這裏,他和無處不在的鈴木少佐、和天皇的老大哥們,也間接地和裕仁本人進行了磋商,講清楚了日蔣之間的未來前途。在這裏,他還拜訪了像陸軍情報處長鬆井石根這樣一些泛亞主義的老相識在這裏,他在榻榻米上盤腿而坐,和黑龍會首領頭山滿合影。”
“蔣介石在和裕仁黨羽的成員會晤時沒有合影,但是他重新確認在此之前他同日本達成的默契:在長城以南的中國內地統一時,用中國邊遠的滿蒙諸省換取日本的援助和友誼。蔣介石特別答應,在他將來同黑色星期二時幸免於難的參加國民黨的共產黨領導人發生內戰時,如果日本保持友好的中立,他就對日本人在長城以北的行動隻表示象征性的反對。”
蔣介石對此行甚表滿意,返回長崎與宋美齡完婚。翌年元月,他挎著新娘滿載而歸。蔣介石返回中國,重攝黨政軍大權。在取得日本政府的諒解、美國政府的支持的基礎上,指揮各路大軍浩蕩北上,直指張作霖的奉軍。正當這位梟雄感到日本對華政策發生改變,自己在關內的政權不穩的時候,他不顧首席顧問町野武馬的反對,接受日本帝國陸軍都的建議:聘土肥原賢二為“中華民國鎮威上將軍公署顧問”。土肥原賢二十分清楚地知道,此刻不僅是日本帝國的關鍵時期,而且也是中國政局將出現巨大轉折的階段。如何利用兩國的非常時期,達到實現巴登.巴登計劃的目的,這是土肥原賢二思考的下一步棋。麵對蔣介石所部北伐的猛攻,張宗昌、孫傳芳節節敗退。部署在京漢線、京綏線上的奉軍驚恐萬狀,曾經不可一世的大帥張作霖也舉棋不定。為了試探日本對中國局勢發展的態度,進而獲得日本政府出兵解圍的要求,張作霖有意在官邸設宴,歡迎土肥原賢二就任自己的顧問。華貴的宴會廳明如白晝,笙歌管弦繞梁不絕,給人一種娛樂升平、萬事皆休的盛世之感。土肥原賢二著戎裝,扛大佐軍階,非常威風地步入宴會廳。張作霖帶頭起立、鼓掌,土肥原賢二行軍禮致謝,同時用眼掃了一遍與會者的麵容,發現隻有少帥張學良左右那兩位白種人未曾過從晤麵。這時,張作霖指著町野和儀我兩位顧問,故作笑態地說:霖指著町野和儀我兩位顧問,故作笑態地說:“不用了,不用了”土肥原賢二做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樣子,頻頻點頭致意。這時,坐在張作霖身旁的一位中年軍官站起身來,有意摸了摸肩扛的上將軍階,頗有些傲岸不遜地說:“土肥原顧問,我們是老相識了。來,請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