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帥府矜持對傲慢,一次血腥的合作在西伯利亞的寒流悄悄地向塞外退去,和煦的春風輕拂人麵的時候,東久邇宮親工作為裕仁的私人全權代表來到了北京,化名住在西山腳下,由賽大俠暗中保鏢,執行協調宮廷政策和駐在中國的其他間諜人員的秘密使命。土肥原賢二也隨著東久邇宮親王來到北京,秘密活動張作霖撲滅華北地帶的赤化風潮、屠殺京城的共產黨人。赤化風潮、屠殺京城的共產黨人。“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得怎樣?”

土肥原賢二所說的任務,是要小田五郎派一名精通京城習俗、會做一手中國飯菜的日本浪人,化妝成中國廚師混進蘇聯大使館,借給李大劊等共產黨人做飯之便,暗中了解中國北方共產黨人的情況。小田五郎當即取出一張書寫得密密麻麻的公文紙,雙手呈交給土肥原賢二:“這是住在蘇聯大使館內的共產黨人名單,請您過目。”

土肥原賢二仔細地看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嚴肅地說:“完成得很好!請你通知他,盡快地再畫一張使館內的要圖,尤其是要把李大釗的住處寫得詳盡些。事成之後,有重賞!”

“是!”

小田五郎答道。憲飛說:“有了圖,又有什麼用?我們還是不能飛進蘇聯大使館,把李大釘這幫共產黨人抓出來!”

“你怎麼就知道不能?”

土肥原賢二惡狠狠地瞪了憲飛一眼,很是不滿意地說。“國際慣例是不能違犯的啊!”

憲飛小聲地抗辯,又補充說,“我想,貴國公使芳澤也不會同意的。”

“這不用你操心,我自有主張。”

土肥原賢二又以教訓的口吻說:“你們中國有一句格言說得很好:事在人為。我認為在硯今的中國,隻要努力,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業。”

“是!”

憲飛將信將疑地看著胸有成竹的土肥原賢二,暗自不服地說:“我看您如何辦成這件大事吧”這時,電話鈴聲響了,土肥原賢二伸手拿起電話,漫不經心地說:“喂!我是土肥原,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奉大使閣下的指示,請您立刻趕到西山去見他。”

“是!”

西山腳下,綠樹叢中,掩映看一處安靜的四合院。正房是明三暗五的起脊瓦房,平展展的庭院中,有兩棵挺拔的香椿樹,在春風輕輕地拂動下,已經抽出嫩黃的香椿芽:樹下有一條清澈淙淙的小溪,由圍牆外的山中涓涓流來,穿過另一麵圍牆,又向著京城的方向流去;溪流的旁邊,有一位清末遺少打扮的中年人,他荷鋤彎腰,開渠放水,精心地澆灌著葡萄架。有頃,他緩緩地立起身,對著就要轉到中天的紅日舒展了一下上肢。他,就是隱居在西山腳下的東久邇宮親王。但他現在的身分卻是清王朝沒落的遺少。這些天來,他深居簡出,從不同外麵的日本人和中國人發生關係。與他作伴的除賽大俠外,還有一條他心愛的狼狗。日本駐華使館,也隻有芳澤公使一人知情,連每天給他送情報的信使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每次見麵,隻用“西山”的代號稱之。雖說他過的是隱士的生活,可他心中卻裝著中國南北的全局,以及日本國內的政壇。突然,護院狼狗的吠聲,報告了一位貴客的來臨,他就是鈴木貞一。鈴木貞一來華不久,他的隸屬關係也就轉到了東久邇宮的門下。今天,他是奉命前來彙報工作的。鈴木貞一來華不久,他的隸屬關係也就轉到了東久邇宮的門下。今天,他是奉命前來彙報工作的。“蔣介石作為北伐軍總司令,為什麼不進駐武漢,反而移師南京呢?”

“文章就出在這裏!”

鈴木貞一微笑著解釋,“武漢是國民政府所在地,而控製國民政府實權的不是國民黨的左派,就是共產黨的領袖人物。他這個握有兵權的總司令,不願意聽憑這班人的擺布。”

“那他計劃怎樣按自己的意誌行事呢?”

“原來設想,強行把武漢的國民政府遷到南昌去,遭到多數政府要員的反對,尤其是坐鎮北京蘇聯大使館內的李大釗等人,以國民黨中央執行常委的名義,寫了一封致中央常委的公開信,否決了蔣介石遷都南昌的提案。”

鈴木貞一望了望不無遺憾的東久邇宮親王,“現在,他準備與武漢的國民政府分庭抗禮。”

“噢,是這樣的”東久邇宮親王驚喜地抬起了頭,“你見到這位老同學了嗎?”

“見到了。”

“他還像當年出訪蘇俄的時候,思想偏激得那麼可愛嗎?”

“不!不完全是另一副麵孔了。”

鈴木貞一狡黠地一笑,“他對我笑著說:這就叫審時度勢,為我所用嘛。”

“哈哈好一個識時務的俊傑!”

東久邇宮笑得是那樣的開心,“他對共產黨是怎樣看的?”

“他說得很隱晦,”鈴木貞一取出一本小冊子,雙手交給東久邇宮親王,“這是他寫的《建國方略》一書,是送給我個人看的,您閱後就全明白了。”

東久邇宮親王隨意地翻著《建國方略》一書,好長時間沒有說什麼。“不過,他對我明確地說過:我打算用三民主義統一中國。和共產黨人的關係問題,你就放心吧,我到南京就正式表態,你等著瞧吧!”

“他沒有向你透露表明態度的內容嗎?”

東久邇宮親王猝然變得焦急地問。“沒有!不過”鈴木貞一有意地停頓了一下,“他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老同學,不要再問了。一句話,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