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煙很少去東宮看,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和大哥的關係,不近不親。
一個是大皇子,一個是七公主。
一個手掌都數不過來,二人並非同一時間長大,自然關係不熟絡。
而且,大哥是被當做太子培養的,從三四歲能讀書練字開始,基本上每日行程滿滿當當。
薑錦煙也找不到和大哥增進感情的時間和機會。
可是如今…
薑錦煙歎口氣,到底是大哥那幾個孩子的姑姑,再怎麼說也得去看望一下。
否則倒顯得自己冷心冷意了。
馬車軲轆在青石板上轉動,薑錦煙擰開藥盒,用指尖挑了一點白色的藥膏,抹在小狗兒的疤痕處。
那奴隸疤痕依舊顯眼。
畢竟傷及皮肉,想要恢複如初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了。
薑錦煙之前已經帶小狗兒出過宮,也找專門刺青的刺青師詢問過,疤痕太過明顯,就算是繡了刺青,也不大能遮住。
除非是那種繡濃墨重彩的。
薑錦煙不喜歡…
花臂小狗兒什麼的,想想就感覺好違和。
所以,打算先塗太醫開出來的疤痕藥,等到傷口稍微淡一點。
再紋上去溫月鳶心心念念的金桂圖案,就連這圖案樣式,薑錦煙都是請了宮中的大畫家繪畫的。
像是月下清冷綻放的金桂,完全能彰顯屬於貴族的氣派。
雖然皇室和貴族一般不紋身,紋身也是為了遮擋醜陋的胎記,但是,這麼好看的圖案紋上去,總會讓人淡忘這可惡的奴隸疤痕的。
“好了,再多塗幾個月,這該死的野獸烙印應該能消退一些。”
“到時候再讓刺青師給你蓋上去,這樣就看不見了。”
薑錦煙將藥盒蓋子蓋上,緊接著就慵懶的依靠在枕頭上,馬車一路駛進了皇城,薑錦煙忍不住將腦袋枕在了溫月鳶的肩膀上。
她閉上眼睛。
“別動,讓我小睡一會兒。”
殿下輕柔的聲音響起,最後緩緩陷入深眠。
似乎是因為這幾日操勞過多,所以格外嗜睡。
皇城隻有一段路能夠坐馬車,其餘的路,都是要坐轎子去的。
溫月鳶隻能伸手戳了戳殿下的鼻尖,見著那細長卷翹的睫毛,微微抖動。
隨後,薑錦煙睜開了眼。
“殿下,該坐橋子了。”
溫月鳶溫柔的聲音響在耳畔。
…
薑錦煙下了馬車,直接無縫銜接的坐上轎子,繼續打著瞌睡,不過身旁沒有小狗兒的陪伴。
總覺得差了些什麼。
橋子是人抬的,搖搖晃晃,遠不及馬車顛簸,而且舒適的很。
“去東宮。”
薑錦煙開口,聲音很輕,像這些抬轎子的小太監都是人精,支楞著耳朵呢。
果斷調轉方向,前往東宮。
東宮距離暖秋殿很遠,所以等走道的時候,這些小太監們全都浸出了一層汗水,如果不是有黑色的帽子遮著,隻怕更顯眼。
“給他們點賞錢吧。”
薑錦煙對著夏桃說話,她出手向來大方,也難怪這些小太監抬轎子,都很出力,不一會兒就抬到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