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殿下可不是明德太子的那個父皇…年老昏聵。
“快點把鎖鏈打開!”
薑錦煙隻是溫存了片刻,就有點擔心溫月鳶身上所受的傷痕,但是…溫月鳶卻艱難的抬起了手臂。
鎖鏈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幽靜的地牢中尤為響亮。
“殿下…你的脖子怎麼了?”
薑錦煙不想明說,但又知道溫月鳶如此聰慧,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
輕輕歎口氣。
薑錦煙後退一兩步,並不在意自己的衣袍上已經沾染了血漬。
“是為了逼父皇就範…我才這麼做的。”
脖頸處敷了濃厚的藥粉,才堪堪止住血,倘若皇帝的手慢半分,薑錦煙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命在。
她是在用命相搏,才能掙來溫月鳶的這一線生機。
溫月鳶心中泛著疼惜,但很快就被人輕輕戳了額頭,柔軟的指尖,是自己許久未感覺到的貪戀。
“勞煩殿下為卑職做出這麼多…”
溫月鳶聲音剛落,脖子上的鎖鏈也被打開,冰冷和粗糙的項圈,將鎖骨和肩頸的位置磨得血肉模糊。
薑錦煙都不敢伸手去觸碰。
那一定很疼。
一旁的太醫趕緊提著藥箱而來。
這是薑錦煙在來時路上,特意讓侍衛抓來的,一個對外傷有高超手藝的太醫。
她知道,小狗兒在牢獄之中,肯定不好過,但卻沒想到,會遭受這麼多非人的折磨。
太醫把藥箱打開,先仔細清理了血肉模糊的地方,將爛肉挑了出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等處理完了溫月鳶身上的傷口之後,薑錦煙才帶著人緩緩出了掖庭局。
因為溫月鳶受傷太重,根本就走不了路,侍衛們找來了擔架,薑錦煙看著小狗而艱難的躺在擔架上。
心中百感交集。
她想讓人躺在自己的轎子上,但又知道,父皇隻是不想讓自己過度寵愛月鳶,辱沒了皇家的臉麵。
終究隻能忍住。
等薑錦煙一路回了暖秋殿,夏桃才堪堪追過來,見到了躺在擔架上溫月鳶,心中驚駭,想不到才幾日不見。
溫月鳶就被折磨成了這副樣子。
夏桃趕緊讓人去準備熱水,順便煎熬大夫所開下的止痛湯藥。
“你怎麼就被抓了呢。”
夏桃輕輕歎口氣,因為公主殿下在身旁,所以不敢過多的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不過,溫月鳶隻是緩緩從擔架上坐起身,兩腳還沒來得及踩在皇宮中的石磚地麵上,就落入一個香香軟軟的懷抱之中。
“別動,我扶著你。”
“這種磨破皮的傷口最是磨人,稍微碰到一下,都疼的要死。”
薑錦煙白嫩的指尖撫著人的肩部,帶著溫月鳶緩緩步入寢殿之內。
“殿下…我那日乘坐您的馬車,行至陽縣,因馬兒饑餓和沒有什麼食物了,本想著去驛站補給,卻沒想到…陛下派來了五十多名騎兵,身著重甲,將我團團圍住…”
溫月鳶聲音嘶啞,一聽就是許久沒有喝水了。
讓薑錦煙心中又止不住的酸澀幾分。
“沒事的,我會護住你的…”
“無論將來還是以後,月鳶,我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