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煙走到一半走累了,又乖乖回了轎子上,伸手支撐著左臉頰,緩緩陷入瞌睡。
微風拂麵,轎子跟著一搖一晃的,但卻並不會顛的疼。
沒過多久,就到了暖秋殿。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暖秋殿外的梅樹已經徹底綻放了綠芽,嫩綠的顏色在春寒料峭的季節,昭告了第一抹春意。
薑錦煙醒過來的時候,特意瞄了一眼小狗兒,剛剛那宮女攔轎子的時候,她有察覺到小狗兒的變化。
但並不好堂而皇之的去問,因為自己已經答應過溫月鳶,必須低調一些,讓父皇和母後認為二人之間沒那麼深愛。
但其實她的心裏也跟文火慢煎一樣。
不願讓心愛的人誤會自己是那花心之人,可又要裝作若無其事。
等下了轎子,薑錦煙直接忽視了夏桃的攙扶,像是一隻歡脫的兔子,回了自己的寢殿。
“殿下這幾日怎麼了?”
夏桃迷惑的撓了撓腦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一切的的一切,確實都來源於一人。
她將目光放在了溫月鳶身上,見對方還在發愣,於是伸手推了推溫月鳶沒有受傷的右肩。
“殿下都跑了,你還不去哄?”
這種事情讓自己來,肯定也不能得出什麼好結果,現在估計就溫月鳶這個小白臉管用。
夏桃作為服侍公主殿下多年的婢女,多少還是能夠猜透公主殿下的心思的。
溫月鳶這才是恍若夢境一般,因為她剛剛確實陷入了一場患得患失的幻覺之中。
在那場可怕的幻覺之中,公主殿下喜歡上了那個長得嬌豔的宮女,而選擇將自己拋棄。
溫月鳶作為殿下的暗衛又不能離開,所以隻能日日夜夜看著心愛之人同別人歡好。
她的心中被嫉妒和憤恨占滿,卻又隻能一刀一刀的剜出,因為自己不可以對主子幹出嫉妒的事情。
但這場虛無又痛苦的夢境卻被夏桃給打斷了,對方提醒自己去哄公主殿下。
溫月鳶這才明白。
也對啊,自己有什麼資格吃醋,更何況公主殿下還拒絕了那個宮女。
溫月鳶懷揣著這樣的心情,緩緩步入寢殿之中,結果才剛走進去,就看見了公主殿下那張略帶薄紅的臉。
“月鳶,你來了。”
薑錦煙抬眼盯著溫月鳶,眉眼之中帶著笑意。
“嗯…”
溫月鳶輕輕點頭。
眼看兩人的氛圍即將變得僵硬凝固,薑錦煙想了想,正準備決定說點什麼話,熱熱場子。
就聽見溫月鳶這個死榆木疙瘩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殿下,您要把那位宮女收為女寵嗎?”
“咳咳咳!”
薑錦煙這回沒喝茶都被嗆到了。
“你說什麼?”
鳳眸之上是一雙似柳葉一般的細眉,但卻比柳葉眉粗一點,薑錦煙這點是遺傳了皇帝。
她的眉眼沒有那麼淺淡,反而帶著點驕縱嬌蠻,可以說是皇帝眾多女兒之中最像皇帝的一個。
“好啊,小狗兒,你就是這麼懷疑我的!”
薑錦煙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的那種,自己好不容易抵禦住了美人計,結果轉頭卻被愛人懷疑,這擱誰誰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