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揚手招車,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顧寒州!
“你在哪?”
電話接通,電話那頭傳出顧寒州低沉沙啞的嗓音。
“市醫院。”慕言瞥了眼周圍環境說了地址。
“在原地等我。”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慕言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
他的意思是要來接她嗎?
不管怎麼樣,還是等著吧。萬一狗男人來了瞧不見人,回去指不定發什麼瘋。
慕言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頭頂亮著一盞路燈,昏黃的燈光籠罩著她,整個人好像泛著光。
顧寒州開車到醫院門口時就看見這一幕,眼前倏然一亮。
他開門下車,闊步而去,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低頭刷手機的女人。
“好端端的怎麼來醫院了?也沒聽你說哪裏不舒服!”
慕言抬頭,瞧見是顧寒州,不自覺就說出心裏話:“不是我,是方姨的兒子方偉,病情突然惡化,今天差點就搶救不過來。”
巴掌大的臉上蒙著一層淡淡的憂思,顧寒州微蹙起眉,牽起她的手,卻發現她雙手冰涼。
“你該在裏麵等我的,人都凍壞了。”
說著他便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慕言肩上,攬著她快步上車。
“顧寒州,你……”
“我怎麼了?”
慕言搖頭:“沒什麼。”
麵對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慕言有一瞬間不自在。
他們之間並不像尋常夫妻,除了在床上,其他時候顧寒州對她比較冷淡,為數不多的溫柔和體貼也僅僅隻是因為需要在外人麵前演戲。
今天這附近又沒有熟人,他何必這樣。
“其實你沒必要來接我,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家。”
上了車,慕言將衣服丟給顧寒州,“醫院附近沒什麼熟人,你不用勉為其難跑來特意演戲給別人看。”
顧寒州正欲發動車子的手頓了一下。
“演戲?”
他扭頭望著她,深邃黑沉的眼眸夾著困惑,但很快反應過來,緊了緊握著方向盤的手,嗤笑一聲:“你覺得我關心你隻是在演戲給別人看?”
“難道不是?”慕言反問。
顧寒州氣笑了,自嘲的彎起嘴角,“你說對了,我就是做戲給別人看。我可不想明天早上一睜眼,就看見‘顧家少夫人深夜出入醫院’這幾個大字掛在熱搜上。”
慕言抿唇望著窗外,明知道他的用意,可真的聽他嘴裏說出來,心還是感到一陣刺痛。
倏然,一隻手伸過來捏著她的下巴,掰著她的臉轉過去。
兩人四目相對,男人熟悉的氣息壓了下來,清雋矜貴的眉眼近在咫尺,慕言呼吸都亂了,頭皮一陣陣酥麻。
“你想幹什麼?”她結結巴巴好半天抖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寒州粗糲的指腹拂過她柔軟的唇瓣,眼神曖昧。
“我想……看看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麼!”
好話歹話都分不清楚,不盯緊點萬一被騙走怎麼辦?
男人鬆開手,在女人的腦門上輕輕地敲了一下。
無奈又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