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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位掌櫃每年都收葛根,從來都是穩賺不賠。
“你們這七戶加起來得有兩百多斤吧,若囤貨過多,實在難銷啊。看你們從村裏來實在不易,也別半文錢一斤了,十斤三文吧。”
玉娘故作不樂意的樣子,其實她覺得這個價錢也還不錯。
大河想說什麼,被玉娘拽住了手。
玉娘朝大家招手,“咱們去城東那家吧,那家十斤四文。”
玉娘話一落音,掌櫃的攔了過來,“算了,我也給你們算十斤四文吧。”
玉娘偷笑,“好吧,我們也省得趕路了。”
村裏人抑住內心的歡喜,可不能叫掌櫃的看出來。沒想到這葛根比灰炭還值錢,平日裏以為這隻是一種能吃的根,壓根沒想到曬幹能賣錢。
掌櫃和鋪裏夥計一起忙著稱重,最後才發現他們的車上還有虎薑!
掌櫃的拿一塊仔細瞅著,“這不是黃精麼,你們為啥隻賣我葛根,卻把這麼好的黃精留著,這是要給哪家鋪子送去?”
鄭家村的人一臉懵,因為聽玉娘說這虎薑估摸著沒人要,平時吃著都苦嘴。
剛才賣葛根,掌櫃都不太願意收的樣子,這虎薑壓根就沒打算賣。
玉娘聽掌櫃說是黃精,咋聽著有些耳熟。
再一深思,她頓時渾身一激靈。
黃精……不會是堪比人參的那個黃精吧?
可這……明明像野薑呀,卻又不像野薑能吃。村民們都叫它虎薑,從來沒人把它當回事。
“大掌櫃,剛才您連廉價的葛根都不願收,所以這金貴的黃精就……就沒跟您說。”
掌櫃仍拿著虎薑不放,“我隻聽說袁州有黃精,沒想到咱雅正縣杏花鎮的鄭家村也有。但也沒你說的多金貴,黃精要九曬九蒸才好咧,你這隻是曬一遍。”
玉娘這一聽,簡直快抑不住心裏的激動。
“大掌櫃,雖然沒有九曬九蒸的那麼金貴,那也比葛根貴多了呀。您鋪子裏平時收多少錢一斤?若價格不比城東的低太多,我又何必拉那麼遠的路。”
掌櫃猶豫了,他知道玉娘不可能告訴他城東那家給的價。
但黃精是好東西,好些大戶人家買去養身子,也有些人用來送禮,有些官府還經常采買上貢。
隻要能掙錢,這買賣他都願意做,還能跟官府打上交道。
“九曬九蒸後的價也隻有六十文一斤,你這隻曬一遍的話,隻能值……十文一斤吧。”
村民們知道了玉娘的套路,都默不作聲,其實心跳加快,都感覺自己要發大財了!
玉娘不出聲,看看虎薑,再看看掌櫃。
“大掌櫃,這可是黃精啊,又不是葛根,雖然九曬九蒸費時費力,但重量並不會減輕很多。您若十五文收了去,曬煮後賣三十文一斤都不會賠,何況各藥鋪黃精都賣六七十文一斤了!包子還一文錢一個咧,這黃精不可能十文錢一斤。”
掌櫃也不想多費口舌,“那就依你,十五文一斤,再多我也不好收。”
“多謝您嘞,我們懶得費腳力,都給您收了吧!”
稱重時,大河一家的葛根有一百一十斤,黃精有兩百零八斤!
這賬目一算,可不得了!葛根四十四文,黃精足足賣出三千一百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