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夏雨睛來此之前的狀況比林玉娘沒強多少,她從小按部就班地上學讀書,隻考上個二本。因出生農村,家裏條件一般,她沒上過任何興趣班,沒有特長,周末和寒暑假都是幫著家裏幹農活,普普通通的一個女孩。
大學畢業後她一直在找工作,可是投出上百份簡曆後,要麼被拒絕,要麼石沉大海。
半年過去了,她工作沒找著,房租交不上,如今連飯錢都沒幾塊了。
不是她不想幹苦力,也不是她不想去擺個地攤,而是爸媽對她期望值太高,總以為她大學一畢業就能找到好工作,會拿高薪,眼巴巴等著她帶回一大把錢且滿載榮譽回家過年,好讓親戚和鄰居們都眼紅。
她被逼著不能脫下孔乙己的長衫。
快過年了,她沒臉回家。家裏打電話問她找的什麼工作,每月工資多少?過年回家能不能給弟弟買部手機?她都無言以對。
她好想說:爸媽,我能不能回老家跟你們一起種田?那樣至少還有口飯吃。
她知道自己說不出口,說出來隻會遭到爸媽的唾罵,罵她大學白上了,這麼多年的學費白花了。
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過年,她連回家的車票都買不起。房東算好說話,同意她年後補上房租。她不打算回家過年了,為了混口飯吃,她終於鼓起勇氣來一家飯店應聘服務員。
隻是沒想到,去應聘的路上她突遭橫禍,被一輛疾馳的車給撞了,她在去地府報到的路上被林玉娘撞到這裏來了。
在她看來,沒死成,還活著,那就是莫大的幸運了。何況自己終於可以脫下長衫,沒人再說她大學白上了,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在鄉下種田。
她甚至還在想,如果玉娘代替了她,去了她的世界,一定很緊張很害怕吧?
不知玉娘能不能挺住。如果玉娘能挺住,大概會喜歡那個高樓林立的新世界。
“玉娘,我瞧著你身子好了些,喝了這碗粥應該就能起床了。”表姑端著一個陶碗過來,臉上布滿了憂愁。
玉娘確實肚子餓了,她接過碗一瞧,這哪是粥啊,就是水裏漂著數得清的米粒,稀得不能再稀的。
原身的記憶使她立馬清醒過來,表姑家日子也不好過,田少地少,山地雖然多些,但那土壤貧瘠,收成甚少。
表姑能給她煮金貴的白米粥,已是十分厚待她了。要知道表姑父及幾個表兄表嫂都厭煩了她,表姑趁他們不在家才敢煮的。
想來也是,她爹當年隻給表姑五兩銀子,卻在表姑家白吃白住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嫁出去,回個門竟然又病倒了還不肯走。
玉娘雖餓,為了不讓表姑難堪,並沒有一口將這碗金貴的稀粥喝盡,而是一小口一小口抿著。
“表姑,大河呢?他今日有沒有來接我?”
表姑一聽這話,那張憂愁的臉立馬展開了笑顏。
“大河來了,來了!到後山幫忙砍柴去了!你身子要是撐得住就趕緊起來,好好洗把臉梳個頭,待他砍柴回來就跟他回家去。”
“嗯。”玉娘乖乖地點頭。
表姑見表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