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看向蔡福,蔡福嗬嗬一笑:“賈押司莫非真想指證盧員外謀逆?”
賈押司趕忙搖頭,蔡福笑著遞給他筆墨硯台,等賈押司畫押完畢,蔡福把供詞收起,歎口氣道:“非是兄弟不幫你,但你死罪可免,活罪卻是難逃,上麵發下話了,幾十鞭子是跑不掉的,另外賈三你這押司也算做到頭了,過些日子鞭傷好了,就主動請辭吧。”說著話,拍拍手,室外走進兩名凶神似的大漢,手裏那粗長的馬鞭油光鋥亮,看得賈押司小心肝幾乎都跳出了肚子。
蔡福不再理他,轉身向外走去。不一會兒,密室內傳出劈啪的皮鞭脆響和賈押司鬼哭狼嚎的嘶叫聲。
……
武植坐在書房內,看著手裏的幾張紙箋,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不過他手裏拿的卻不是蔡福的證詞,而是京城傳來的驛報,自己的奏章趙佶已經收到,痛斥高陽關路經略使劉豫昏庸,數次折大宋威風,在他治下,北疆不寧,百姓不安,念他經年有功,貶任登州通判。
另一張紙箋上,卻是新任高陽關路經略使宗澤的資曆,言道宗澤曆任館陶縣尉,龍遊、膠水及登州掖縣縣令,真定知府,樞密院都承旨,勤政愛民,治績卓著,名聲遠揚,任樞密院都承旨期間數次進良策,實乃良才,經樞密院,中書省合議,經略高陽關路,知瀛州。
武植心裏讚聲,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後世這句話倒有幾分道理,宗澤也算熬出頭了。魯成從京裏傳來的消息言道,此次任命主要是安公燾的推舉,對一個快入土的倔老頭眾朝臣大多都賣幾分麵子,何況高陽關路經略又不是什麼美差,稍一疏忽沒準兒就“有失國威”,落個劉豫那樣的下場,宗澤在樞密院這些日子表現出的才具又有目共睹,特別是對遼邊事,頗有幾分真知灼見,甚得安公燾賞識。是以宗澤被提拔為高陽關路經略一事倒也沒費什麼周折。
武植正為遼國邊事煩憂,自己沒什麼真才實學,靠後世多出來的一些見識胡搞亂搞,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想把遼國,未來的金國,蒙古等事端一一解決還需宗澤這樣的兵學大家才行,自己從旁出些詭異招數,所謂以正合,以奇勝。宗澤就是那正道,是取勝的基礎。自己劍走偏鋒,出奇製勝。二人相輔相成,何愁遼金蒙不滅?武植美滋滋想著,不知不覺感覺自己形象也高大起來,平定遼金蒙的巨人麼?
傻笑了幾聲,這才看起府衙送來的文書,有盧員外舅哥賈押司做證人,盧員外縱容惡仆毀壞他人器物鐵證如山,盧家共需賠付閻婆惜近十六萬貫。
雖然田虎那兩名手下被屈打成招,在脅迫下招認田虎等一幹人等乃江洋大盜,意圖不軌,但武植可不想真給他們按上這種罪名,畢竟牽扯太廣,更何況盧員外雖也和那些社會不安定因素勾結做些非法勾當,但他畢竟還算名生意人,趕盡殺絕就免了。武植借閻婆惜之事的機會拿下盧家也是討厭有蒼蠅在大名府亂飛,有盧家在大名府,等於田虎,柴進之流的觸角,武植喜歡清淨,自然要把盧家趕出去,而且盧家和田虎,柴進的關係錯綜複雜,自己借力把田虎,柴進拾掇一頓也好,尤其是田虎,橫行不法,早晚自己也要動上一動,盧家此事也是個契機,可以摸摸田虎的根底。
十六萬貫?想必盧家要砸鍋賣鐵了吧?就是不知道盧家會不會輕易的把錢拿出來。不過對武植來說,如今最要緊的卻是和宗澤的會麵,宗澤到任後自然要來拜見自己,到時候卻要把宗澤肚裏的東西掏幹淨才好。這次見宗澤不知道他還認得自己不?若是能認出自己倒也好笑,武植微笑搖頭。
出了書房,信步向後花園走去,近來的日子真是愜意啊,除去琢磨怎生炮製盧家就是在後花園和幾女談笑,難得的一段悠閑生活。
……
盧員外一天都心神不寧的,自從昨日聽下人說舅哥帶方瓊三人一去不複返後,盧員外那上知道出了大大的紕漏,待他去隔壁打探消息,可是人去屋空,院門緊鎖,盧員外思慮再三,終於忍住翻牆去一探究竟的衝動,對手的實力卻是越來越叫他看不懂,方瓊幾人的功夫在江湖上也許稱不上一流,但大名府卻不曾聽說有什麼好手能勝過他們。莫非,真是柴進在與我作對?種種跡象,似乎柴進的嫌疑越來越重。
昨日幾人一失蹤就寫了封書信,命下人快馬加鞭送往蓋州田虎處,一是報信,二是商量對策,把自己所懷疑是柴進動用官家和江湖兩重勢力打擊自己的想法一並寫上,聽聞田虎處能人濟濟,又熟悉江湖規則,請他幫忙指點迷津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