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兒低頭道:“竹兒是擔心老爺沒人照顧!”七巧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忍心再逗弄她,輕輕把她摟在懷裏,歎了口氣。

武植知道自己回去西北後,第一個念頭就是又要和金蓮分開很長時間了,自己前些日子才答應以後多陪金蓮的承諾又打了水漂兒,在別人眼裏看來舒服至極的美差在他看來是可惡至極。可是也知道不去是絕對不成的。想到七巧和玄靜又要回江南,偌大的王府就剩下金蓮和竹兒,太冷清了。轉念間有了主意,不如讓金蓮和竹兒陪七巧和玄靜回家,二人都沒去過南方,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次也恰好叫她們散散心,遊曆江南風光。開始金蓮和竹兒都不同意,直到他拿出家主的威風,才迫的二女屈服。

七巧和玄靜倒是開心的要命。用七巧的話說,這次他算將功贖罪,暫時抵了他沒弄到“禦前帶刀侍衛”的罪過。這幾日武植疲於應付朝中各路大員,又哪有時間去和趙佶給她們去要這個名號。就是大姐那裏,也是抓傍晚帶幾女去探望了一下。

武植看著金蓮一臉的不舍,心裏也陣陣難受,輕輕把金蓮擁入懷中,良久後,在她耳邊道:“上車吧,再不走我可就跟你一起走了!”臉頰感覺涼涼的,伸手一摸,卻是蹭到了金蓮臉上的淚水。

武植一狠心,伸手抱起金蓮,不顧金蓮的驚呼,把她送入車中。也幸好四周侍衛沒有敢偷看的,全部精神抖擻的警戒四周。要不然,王爺和王妃當眾摟抱的舉動可實在不成體統。

便宜皇兄所贈的豪華馬車就是不凡,車廂寬敞的有些過份,高可立人,麵積足有一間寢室大小,四壁是深紅綢緞包裹,三張長長的軟靠椅上鋪的是雪白的毛皮,據說是大宋船隊從海外交易來的珍奇白熊之皮。

竹兒和玄靜都默默坐在靠椅上想著心事,七巧卻是對雪白的熊皮起了興趣,正揪下幾根長長的絨毛研究著什麼。見武植把金蓮直接抱了進來,三女都站了起來,看到人家夫妻間這種親昵舉動,都微覺害羞。武植順手把金蓮放一軟椅上,眼睛掃過三女,心中黯然,特別是看到竹兒的淚眼和玄靜眼中的寂寥,心裏一酸,伸開雙手強笑道:“咱們……一一告別吧!”四女一齊瞪大眼睛看著他,神色各不相同。武植這才想起似乎這種告別方式在這個時代太超前了,說超前是武植自己認為的,別人看來,他這舉動隻能用輕浮,下作來形容。當然四女是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尷尬笑笑,武植轉身逃離,心裏暗叫天道不公,自己的謙謙君子形象毀於一旦,這裏可是有自己最在乎的親人,最崇拜自己的貼身侍女,依戀自己的弟子,還有最愛和自己作對的鬼靈精,不知道下次見麵這鬼靈精又要給自己起什麼綽號了,不會是“馬車之狼”吧???!!!

四女見他狼狽的樣子,都輕聲笑了起來,離愁倒是被衝淡不少……

武植把胡得海叫來又細細囑咐了一遍,這次貴王妃的安全是由胡得海帶三十名王府侍衛負責,因為金蓮不喜歡大事鋪張,這些侍衛都扮成護院打扮。武植也沒反對,要是大張旗鼓的去江南,這一路官員迎送就夠讓人心煩了,何況到了江南葉家,怕是更會被嚴密保護起來,又哪裏能逍遙的和七巧她們去遊山玩水。

……

武植騎著高頭大馬上慢慢走在汴河大街上,心裏空落落的,唉,這些天就要做孤家寡人了吧,孤王?還真的成了孤王了啊!

無意間眼睛一瞥,恩?那不是容順摟嗎?想起那日好像沒怎麼教訓他,此時心中鬱悶,正好去尋些樂子,消遣一下。

容順摟的店門緊緊關著,武植剛剛皺下眉頭,早有眼明的侍衛上前就是一腳,店門“咣當”一聲倒下,裏麵傳來幾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