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山沒想到將軍會這麼問自己,於是反問道:“將軍幾時見邢山怕過死?”
霍去病道:“那好,有不敢去的嗎?”
沒有人回答。
霍去病滿意地點點頭:“各自回營,準備出發。”
“諾!”眾人應聲剛要散去,一個兵士匆匆跑進來:
“將軍,不好了,有人偷營!”
霍去病聞言猛地拔出秋蓮劍:“走,跟我去看看。”
一行人跟在霍去病的身後湧出了大帳,到得外麵,隻聽得西北麵人喊馬嘶,亂作一團,等霍去病趕到,隻見漢軍將士已與萊偷襲的匈奴人絞殺在了一起。看不清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憑霍去病的經驗,估計至少有幾百人。微弱的晨曦中,他漸漸看清了敵方的主將,那是一個矮小而醜陋的家夥,嗓門又尖又響,一邊打還一邊粗野地吆喝著。
霍去病接過馬夫遞過來的韁繩跨上了戰馬,他指著對方主將吩咐道:“仆多,把他給我拿下。”
仆多才剛應了聲“諾”,板斧已砍斷了那家夥的馬腿。那家夥一頭栽到了馬下,還沒回過神來,仆多的斧刃已對準了他的脖子。
“別動!”仆多喝道。
哪裏還用他說,對方想動也動不了了,兩個兵卒已手腳麻利地把他捆了個結實。
這時高不識不失時機地用匈奴話喊道:“你們的王已經被擒了,快投降吧,降者不殺!”
那尖嗓門的王一聽可不幹了,他身體不能動,嘴卻沒閑著,一個勁地煽動自己的部眾抵抗到底,聲音一下子蓋過了高不識。然而已經太遲了,那些匈奴人哪裏抵擋得住霍去病那柄橫掃一切的大刀?況且還有他身後那幫如狼似虎的漢軍將士。他們已經顧不得他們的王了,紛紛棄械投降,唯有那被擒的王誓死不降。
一場血戰告終,天才剛亮。漢軍迅速準備就緒,向著大沙漠挺進。霍去病叫仆多押著那匈奴小王一起上路了。一路上那家夥不停地破口大罵,尖利的嗓音吵得仆多心煩意亂,於是他惡聲惡氣地吼道:“閉嘴,醜八怪,煩死了!”
匈奴小王正感到寂寞,一聽有人搭茬,立刻來了精神:“喂,我叫複陸支,因淳王複陸支,不叫醜八怪!”
“你還不是醜八怪?瞧你那小樣兒,小眼睛大嘴叉,還長個朝天鼻子,打算當漏鬥接雨喝啊。”仆多奚落他道。
可複陸支好像並不生氣:“要是能接到雨就好了,你看這地方一年能下幾滴雨呀?”
“接不到雨接沙塵也不錯嘛。”仆多笑道。
“你也別笑話我,你那樣好?又粗又黑的。”
“我是黑了點怎麼樣?我們這裏有人白。”
“誰?”
“當然是我們將軍了。”
“他白有什麼用?他又不是大姑娘。”
“有什麼用?殺得你屁滾尿流還不算有用?”
“我屁滾尿流,跟他長得白不白有什麼關係?”
“嗯,反正,這裏的爺們都比你長得像個人樣,尤其是我們將軍,那真是……”
“仆多!”趙破奴聽這兩人磨牙磨得越來越不像話了,於是嗬斥道:“你哪來這麼多廢話?這大熱的天你不口渴嗎?”
趙破奴說話的時候,眼睛還不時地瞟著前麵不遠處的霍去病。仆多立即識趣地閉了嘴,任憑複陸支怎麼找茬也不再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