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然的做派比趙旭飛還要自在許多,看到許生進來,她還順手把已經燒開的茶水多泡了一些。
“看來你是很清楚自己會得到什麼結果。”許生素來都對林欣然這樣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冷酷自我,排斥的很,看到了這一連串動作,她還悠然的品茶,不由的隨口嘲諷一句。
林欣然倒是沒有什麼不滿的樣子,抬起頭,絕色的臉龐漾開笑容,竟讓許生身後的男子也癡迷了片刻。然而許生還是冷然無比,半點不曾動心的樣子。她才笑著開口:“我這等小人物竟然也到了高級囚室,怎麼不受寵若驚呢?你也太高看了我。”她把茶水推了推,又道:“而且待遇就證明我的價值不是?想來總不是對個死刑犯還要優待到這樣個地步。”
許生覺得和這個女人真是氣場不和,但和諸多老狐狸糾纏過,也不會被她左右的想法,隻淡淡道:“你過去和趙旭飛合謀的事情,大部分審訊記錄都栽他身上去了,所以隻是脅從而已,不算大毛病,現在人手缺乏,你的空間異能也是一大優點,所以就事急從權,將功贖罪,暫且加入到第三軍附屬隊中服役,以觀後效。”
公式化的將處決說完,他才瞟了這淺笑的絕色佳人一眼,口吻輕柔,眼神冰冷的道:“有沒有上訴的想法?”
林欣然喝了口茶,對眼前兩人放著茶水變冷的防備態度有些暴殄天物的憐惜,卻沒有多說什麼,隻回答道:“這麼急著隔開我?堂堂許部長,怎麼就怕了麼?嘖嘖,青黛我是很喜歡……”
許生嘭的拍了一下桌子,覺得自己還看在她對青黛的照顧上親自問候,簡直就是找抽,果然她從前的冷靜從容和知情識趣都是識時務的表象而已,內裏就是個打蛇隨棍上的蛇蠍。
“既然沒有意見,那麼請兩天之內去報道,這裏的釋放時間是明天。”許生說完轉身便走了,想起自己已經和第三軍的幾個死黨說好,覺得不太保險,恐怕還要再多放幾個釘子,將這個不定時炸彈給防死了才好。她可以今天隨手用青黛來設陷阱,明天就能夠利用青黛的純善做出更多的禍事,原本這樣聰明且自私的人,他還算是欣賞,但是總繞著青黛就叫他反感了。好在青黛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應該都是碰不到這個女人了。
等到許生開完了會議,已經又到了夜幕時分。看著外麵晚霞漫天,但是街道上華燈初上,看不太清楚人了,許生抓緊了時間,國家級別的晚宴也都扔在身後,隻匆匆趕回了大本營。
走到門口,還沒敲門,便聽到屋內一陣的銀鈴輕笑,分明是那個女子真實的快樂,叫人心頭溫暖。
“……真的麼?”青黛抓住杜欽月的手,身邊的燈火明亮,朋友圍坐一旁,叫她覺得那幾天的昏暗似乎都已經好像噩夢一般消失了,隻驚喜的問道:“特效藥已經出來了?”
杜欽月很得意的道:“可不是,之前是趙家自己有私心,硬壓著其他的研究項目,其實那些普通研究員都是小老百姓不是,自然最關心喪屍病毒的破解方式了,他們那些混賬東西,本末倒置,還弄的神神秘秘的。現在可算是都給封存了起來,隻叫科學院先解決主要的民生問題吧,所以那些初級的藥劑都成功上市了,雖然新型的喪屍病毒進化厲害,但是咱們侯媽媽運氣不錯,隻是最早的那種,醫生都安排好了,現在還在恢複侯媽媽的睡眠狀態,大概再過三天,就可以用藥了,保證萬無一失!”
青黛滿心歡喜,想起自己為了母親的身體,方才進入了京都,數月來經曆的種種,已經勝過自己半生的驚險,就是沒有什麼悔意,此刻也是複雜難言,眼淚墜下。
杜欽月看到青黛的眼淚,有些手足無措了,她是想青黛擔驚受怕那麼久,肯定是需要一個好消息來振奮精神,怎麼就哭了呢?而還不等她動手安撫,眼前的哭泣之人就被另外一個高大身影攬入了懷中。
“你怎麼回來了?”杜欽月大為驚異,她和幾個死黨也都參加了會議的,不過他們就是屬於聽從安排的蝦米,自然是聽過了結果,散場就回來,而許生這樣的檔次不都有後續晚宴,加深高層的聯絡麼?她都和青黛說好了,今晚兩個一起睡呢,總不能叫青黛再黑暗驚到了,做噩夢也有個安撫。
這會看著許生隻對著青黛一個人溫情,半點不漏給其他人的樣子,她心頭就叫懸了,軟玉溫香要被狼叼走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青黛起初沒感覺到什麼,以為是杜欽月在安慰自己,直到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霍然抬頭,才發現是許生將自己抱起,在看看身邊人見怪不怪的淡定,就是沒有什麼善意的譏笑,她也覺得羞赧了起來。隻是許生抱的太緊,又不好用力掙紮,僵持了一會,終於決定暫時順服。
“我明日就陪你去醫院,你可要把自己照顧好,不然阿姨醒過來看了,見你突然消瘦,肯定就要擔心了。”許生最清楚如何安撫青黛,將話題轉開就是了,隻溫言道:“現在最重要就是身體,保重自己就是愛你的人最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