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趙旭飛終於有些滿意了,他也看出許生把能說的都說了,再逼問下去,得不償失,遂點點頭:“行,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如果後麵還有什麼需要的,我會通知各位,希望不要推辭。如今正是團結一心的時候,私心可是大忌!”
青黛聽著這好像官話套話又似乎隱含深意的話,被許生快步拉著離開了科學院範圍。
“真的就交給他了?”青黛內心還是有些不安,她現在想起剛剛的感受都還滿心的不舒服,總覺得危險,同時又有某種奇特的誘惑在召喚她。
許生等到走出了科學院的範圍,這才放鬆了繃緊的骨骼,回頭看到青黛的臉色,淡淡道:“既然都被發現了,就讓他們去處理吧。科學院的釘子很多,後續的消息我會給你一份的,不要擔心。”
“也不要漏了我們啊!”一直都安靜跟在身後的黑炭笑道:“這叫什麼,目中無人?”
“有情人當然是一葉障目啦。”華俊鵬感覺自己終於不太害怕了,也一唱一和的搭話起來:“要學學文化才好泡妞,黑炭,你這個水平會被姑娘當做文盲的。”
黑炭沒有被嘲笑的惱怒,反而詭笑著擰起了華俊鵬:“哦?那你小子是想教教我?”
華俊鵬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調侃到了誰,連連求饒:“不不不,黑炭大哥不要誤會,我隻是,隻是……”可惜平日靈光的大腦,經過了剛才三番兩次的驚嚇,早就停頓了,隻是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隻好絕望的看著黑漆漆的拳頭落下。
許生用“你很識相”的眼神看了一下黑炭,得到了“應該的”回應,便不搭理這幾個鬧騰的粗漢子,將自個的軟妹子青黛帶開。
“小年有什麼安排?”許生突然就問道。
青黛被這樣的轉折問的一愣,抬頭看過去,納悶的道:“什麼什麼安排?”
許生微微一笑,帶著一點訝然和忍俊不禁:“你已經是大本營的主人了,都不給大家做安排嗎?再刻薄的華夏老大都不會這樣啊,你不怕被杜欽月哭死嗎?”
青黛更加茫然了:“什麼安排?你們不都要回家嗎?”
許生看著青黛茫然中的那絲傷心,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你不知道?”
青黛看著許生眼中仿佛包裹住她的溫柔,原本掩藏的難過融為委屈的淚花:“知道什麼啊?你們都回家了,我當然,當然去陪我媽媽……”
不等她說完,寬闊柔軟的懷抱就將她包圍:“你啊,真是想的太多,有事就問我嘛。我們是有很大的家族,但是那些所謂的親人實在是太多了,就是過年要聚一聚,那也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從頭到尾圍在一起,那還能做什麼事情?除了年夜那一會走儀式,其他的時間,大家都巴不得閃開,各自忙自己的。”
青黛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如此多的壓抑酸楚,還沒有積蓄多少溫度的懷抱就衝垮了她的堤壩,淚水一泄如注。
許生感覺到了什麼,想要退開來給她擦一擦,誰知道青黛將他的衣領抓的死緊,堅決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
“我說,我這件衣服有點硬,也挺貴的,你要不要稍微有點經濟頭腦?”許生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隻覺得自己嘴巴在發出聲音,破除些微的尷尬無措。
“不管,誰叫你不早說。”青黛想都不想就回了這麼一句。
然而話落,兩人都有些呆愣,這段對話,好像那些十幾歲的小情侶一樣,男孩笨拙,女孩撒嬌,真的是兩個成年人說出來的麼?
不過許生作為男士,還是更加厚臉皮也更加有風度一些,趕緊道:“風雪又大了,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在屋裏頭想怎麼哭都行,我最好的衣服拿給你用都沒有問題,別把自己憋著也別找感冒,行嗎?”
青黛終於破涕為笑:“你把我當了什麼……走吧。”還好這是冬天,手絹擦過了臉龐,用圍巾圍起來,匆匆而過的路人壓根就看不清你哭沒哭,臉色是否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