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嬌想,這人怕是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
王家福身後的幾個男人冷笑一聲,不知道在譏諷誰。
顧天嬌彎了彎眉眼道:“這樣啊,那現在就不卸下來了,反正都是要去坦途沙漠的,搬上搬下容易損壞,我們工程隊也付不起這個責任,等到了目的地,你們去找負得起責得人卸下來好了,我們工程隊都是大老粗,沒文化,也不心細,又沒錢,要是一不小心給你們摔壞了,咱們賠不起賠不起呢!”
“你!”年輕的學者氣的蹬鼻子豎眼的,喊出一個你字就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顧天嬌嗤笑一聲以後轉身對傻大個王家福道:“好了,都散了吧,這是他們不讓我們幫忙,咱們還是別湊上去惹人嫌了。”
王家福立馬是接了顧天嬌的話,帶著人轉頭就走。
邊走顧天嬌還邊問:“你們把外麵攔著做什麼?應該讓那些女知青,村民們看看他們心目中的憧憬是個什麼樣子?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去了。”
王家福附和道:“是啊是啊,沒想到城裏來的大學生是個這麼樣子得,欸!也不知道隊長他們在裏頭會不會被欺負。”
顧天嬌嘴角抽了抽。
說什麼笑話呢!顧帆那種人會被人欺負?宋岐山那種兩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人不把人憋死就不錯了。
當然這些話顧天嬌沒說出來,反而是楚楚可憐道:“欸,這些城裏人可真會欺負人,也不知道我哥和宋哥怎麼樣了,咱們能不能套個麻袋把那群人打一頓出口惡氣啊......”
顧天嬌說話可沒有半分低調可言。
她話話還沒說完,那個年輕的學者便是拔高了聲音衝著顧天嬌吼道:“你說什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是D大研究所出來的,你們這些莽夫竟然想暗地裏打人!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沒文化的惡毒女人!”
顧天嬌勾起了唇角。
因為她看到了顧帆宋岐山帶著一個精神抖擻的老頭兒走出來了,看上去還交談甚歡。
前頭的話那個老頭應該是沒聽到的,不過那個年輕學者瞧不上人的言語,大抵是被聽的清清楚楚了。
顧天嬌餘光瞥見了那老頭兒整個臉都沉了下來。
就在王家福氣的準備帶人抽那年輕學者一頓時,顧天嬌眼疾手快的把人拉住了,她微微低著頭醞釀了一下情感。
等了幾秒鍾的時間,在那老頭兒還沒說話之前,顧天嬌毅然決然的抬頭,漂亮的桃花眼含著淚水,眼眶都通紅了。
她死死拽著宋小雨的手,倔強的瞪著那年輕學者,隱忍的模樣配著我見猶憐的麵目,隱去了往日裏的飛揚跋扈。
顧天嬌哽咽道:“是!我是沒文化!可是不代表你能夠隨便汙蔑我!你一個男人,我一個女人,我怎麼可能暗地裏打你?你們讀書人學富五車了,就是用來欺負我們農民工人嗎?你們漂亮的學曆就是用來仗勢欺人的嗎?!”
這麼倒打一耙讓年輕學者都懵了,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質問:“我什麼時候汙蔑你了?你剛才......”
“周進!”那年輕的學者還沒說完,就被那老頭兒厲聲打斷。
跟著宋岐山和顧帆他們一起出來的老頭兒越過旁邊的障礙物——卡車,走到了顧天嬌身旁,也終於讓那年輕的學者看到了。
年輕的學者周進整個人都慌了神,也顧不得和顧天嬌爭論,心虛的叫了一聲:“許教授......”
許文言這老頭冷哼一聲道:“我平日教導你的,是教你如何仗勢欺人?!”
周進不敢作聲。
旁邊有幾個學生唯唯諾諾的想評個理,道:“剛才是這位女同誌說要套麻袋打我們,周師兄才......”
許文言餘光瞥了顧天嬌一眼,顧天嬌眼睛通紅,卻倔強的不肯流下眼淚。
沒等那幾個學生說完,許文言就直接打斷道:“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人女同誌,就不許別人嘴上抱怨了?你看別人嬌嬌弱弱的,還真能把你們幾個男人如何了?!還有臉在這人給我告狀?全部回去給我寫五千字檢討!”
顧天嬌心中冷笑一聲。
這個許文言可真了不得,分明是他學生出言侮辱整個工程隊,接過他大事化小變成了她們幾個男人欺負女同誌。
最後以一個五千字檢討就將這事抹過去?甚至還意圖讓她承諾暗地裏不動手腳?
許文言護短還真是名副其實。
顧天嬌沒有在這明麵上和許文言硬著來,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
當然,許文言挖的陷阱,顧天嬌也沒打算往下跳。
想著今天就這麼算了,可沒想到宋岐山和顧帆兩個人竟然冷著一張臉也走過來了。
宋岐山握住了顧天嬌的手,顧帆也牽上了他媳婦兒的手。
宋岐山在顧天嬌耳邊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