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沈賀霆醒來了。
“嘶——”怎麼覺得頭這麼痛呢?怪不得軍中會設禁酒令,怕不止是誤事,定會傷了身體,那還如何上戰場保家衛國?他發誓,體驗過一次就行了,以後可不能再沾酒了。
睜開眼睛,艱難地起身……
以前沈賀霆是滴酒不沾的,一下喝了太多真的很難適應,胃裏空蕩蕩但覺得還是有什麼東西想往上翻,很是惡心,走路還覺得有些搖晃,就扶著床框一點一點地挪著步子。
然後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才反應過來,自己昨天明明是和培雄一起喝的酒,怎麼會在客棧呢?他覺得即使自己喝醉了,培雄也一定是會把他帶回營地的,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想到這裏實在讓人著急,滿屋子的找,結果在門口的一個坐塌上看到了一個女子。
糟了!!!
自己不會是……
走近之後……咦?這個背影怎麼那麼眼熟?
“姑娘,姑娘?醒醒啊姑娘。”
沈賀霆不好意思直接去把女子的身體轉過來,也不方便上手將女子臉扭過來,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子睡得不沉,他這麼又拍又叫,自然就醒了。
這名女子正是蓮衣,她是知道沈賀霆在屋子的,所以也不需要猜就知道肯定是他在叫自己了。還沒睜眼,隨口就說:“二少爺……您醒啦……”
二少爺?
“蓮衣?”
蓮衣雙手借力,把自己撐了起來。
昨天沈賀霆喝的連意識都不剩,七尺男兒的重量那那也不是蓋的,自己到了客棧他就醒了,非要做起來接著喝,蓮衣也隻好把他扶到桌子上,才六步的距離就出了一身汗。不過喝醉的人也沒有什麼分辨能力,看樣子沈賀霆肯定是不能再喝了,就去找老板娘用酒壺打了一些溫開水糊弄過去了。要是別人還不好說,指不定會懷疑來路,巧的是這正是胡俏婷的娘開的,行了不少方便。
然後蓮衣就陪著沈賀霆喝‘假酒’一隻喝到了四更天,如果不是又打拳又耍劍的耗到精疲力盡,蓮衣就是再牽來一頭牛也拉不動他的。等它徹底睡著了,就不會和自己擰著勁兒,這才給沈賀霆搬到床上去。
這一忙活,可是把蓮衣累壞了,剛坐在塌邊上就倒下去睡著了……
“您醒了?那我去打水來洗臉吧。”
“不用不用,蓮衣,你、你別總把自己當丫鬟。我那個……”
欲言又止,有些話要問出來還是挺難以啟齒的。
“嗯!二哥!您想說什麼呀?”
事關重大,沈賀霆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是覺得自己也不能黑不提白不提。
咬咬牙……
“額,我……昨天晚上都做什麼了?”
“昨天……?”
“對,昨天。”
“二哥都不記得了??”蓮衣歪腦袋看著沈賀霆,二哥這是喝了多少啊居然都斷片了!
完了……
這樣子看得沈賀霆更加著急!這麼問那就肯定是發生什麼了吧?!真該死!!!自己一時衝動喝什麼酒啊!!
有點尷尬……
“蓮衣啊……我……是我不好……”
“嗨,沒事~換了誰都會這麼做的,二哥不必放在心上。”
這個話在沈賀霆聽來就不太好了,稍微有些控製不住音量,“姑娘家家的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唉算了。”
蓮衣現在是一頭霧水,難道她說錯了什麼嗎?
沈賀霆正穿著衣服,一言不發,看臉色都黑成熟豬肝了,蓮衣也不敢出聲,更無從解釋。眼看著他穿戴整齊要出門去。
“我去交房錢,你也快回店裏吧。”
“那個,培將軍已經交過了呀……”
“……昨天是他送我過來的?”
“對啊。”
“然後他讓你來的?”
“對啊。”
“……”
蓮衣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也不計較沈賀霆莫名其妙地火氣,看到他已經清醒也就可以放心,不用他說也該回茶館了,即使生意不好也不能懈怠啊。
而沈賀霆,出客棧後交了一輛馬車,催促著車夫快速回到了營地。
進營的第一件事就是……
“培雄你給我出來!”
他一嗓門,把在營地內訓練的兄弟都嚇了一跳,沈將軍這兩日是怎麼了?平時溫文爾雅地不像個武將,有禮有節,除了手下犯事會讓他大發雷霆,現在接連兩日……培將軍是惹上沈將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