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時在場的是尚俊卿,不是宋溫如。
所以,想殺死她,要殺死她,還有他尚俊卿一份兒。
而她的母親,也是再他尋到之後,毅然決然地選擇去尋死給自己生還的機會。
可以說,兩世中,是這個位高的皇帝殺了她們母女倆。
逍瀟忽然腹中一陣絞痛,疼得她瞬間仰倒在地,尚俊卿上前將她扶住,溫聲詢問怎麼了,連燁王都向她這邊靠過來。
她的眼眸染上血色,死死盯著尚俊卿臉,本是要推開他的手,卻心念一轉把他握住。他剛說要將她留在宮中,想必就是那個偏殿,她不能,她現在要逃出去,她要見宋溫如!
“皇上……臣婦大約要……生產了,望皇上讓臣婦回自己府邸。完了……”她咬著煞白的唇,“完了聽憑發落。”說罷,她趁人不注意,狠狠掐了一把燁王的手臂。
尚俊卿就沒想著再讓王逍瀟離開,但見她痛苦地有所求,且她生子也跑不到哪去,“朕依你,朕還會派一隊侍衛護你。”
逍瀟在侍衛的“保護”下離開,燁王咬牙摸著自己發疼的手臂,他再蠢也該明白這是王逍瀟的暗示。
這麼些時日,不管朝內外風聲如何緊,母親都一直安穩地在上陽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王逍瀟母子倆在此“坐鎮”,皇帝不敢動,但若這母子倆到皇帝手中……
不好,母親有危險。
燁王當即出宮之後就先去王府,他本是去書房拿腰牌,卻見書案邊上放的食盒,他知道這是柳紓婠為他準備。他忽然也想明白了,為何他如此賣力,柳紓婠都沒有懷孕,大抵她在服用避子湯,她是柳相要犧牲的一枚棋子,用來迷惑母親的假象,所以肯定不能懷上敵對勢力的孩子。也是個可憐人。
他執筆寫下一封和離書,拿著腰牌離開王府。又馬不停蹄地趕往私宅,整頓好私兵準備離開時,忽然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女子尖叫,一個白色的身影衝了出來。
“燁王——燁王——你什麼意思!”王逍姚滿臉淚水,絕望地哭喊著,手中拿著這處私宅的地契不住地顫抖。
燁王翻身騎在馬上,看都沒看她一眼:“王逍姚你奢妒無常,還出賣本王,將本王對你的憐惜之情也斷送了,從此本王與你恩斷義絕。”
……
上陽宮。
逍瀟遲遲未歸,而安哥兒這會兒要娘親,手指著門外嗯嗯啊啊,意思是讓抱他的宮女去門外,想要自己找娘親似的。
逗得殿內的大長公主和其他人笑起來,“帶他到院子裏轉轉吧,也省得他鬧人。”
宮女得令便抱著安哥兒出殿門,沒一會兒那孩子嗯啊的聲音又由遠至近,大長公主抬眼,不知這孩子又再鬧什麼,可當看見抱著孩子的人不是宮女而是尚俊卿時,她瞬間收回自己的笑容。
“皇帝,怎麼來本宮這裏都不讓人通傳一聲?”
被陌生男人抱著,安哥兒已從簡單的嗯啊變成哭鬧,他在尚俊卿懷裏扭著,伸出手臂找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