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過去的街景⒃(3 / 3)

這個人她曾在不久前見過。那是在常盤台盛夏祭中,曾經在一旁瞟見過那麼非常短暫的時間的人。

“衿衣?”

穹乃習慣性地歪了歪頭。

稍有些壞心眼地彎起嘴角,春上轉過頭來。

“那個……是熟人嗎?”

她說時,指了指前方。

她看到的那個躡手躡腳地試圖躲開的人,其實才是最早“意外地”發現她們的人。擁有來自於中空的視野的春上非常清楚地看見了這一幕。

視野終究不等於注意力。就算視野比任何人都開闊,在做出不同尋常的舉動之前也不會被注意到。因此,記錄往往也會因為不可能記錄不被注意的部分而成為廢話。

畢竟,隻有能夠使不確定性減少的東西才會成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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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到這一章為止,這幾章糾結於春上的心理狀態與能力狀態的章節也算告一段落。說實話這是自己也寫得很是糾結的幾章,因為幾章實在有些難以用文字去描述。畢竟歸根到底,文字本身是一種書寫語言而不是口語語言,所以無可避免地,它需要通過邏輯推理去重新構思原型——這些在之前的章節中都說過。然而,有許多東西本身就並非邏輯化的,因而文字表達在這方麵是遜色的。

言歸正傳,相信已經有人看出來春上衿衣的設定究竟是出於哪裏了。不過說實話,其實在最初,春上衿衣這個角色其實並未被我們賦予太多的意義(雜亂開放事件原本是從特雷那邊展開——即使是現在也保留了一部分)。然而在設定完能力的時候,漸漸地我和藥劑都覺察到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設定完成後,意外地發現設定中春上的能力突然具備了一種社會形態所需的一切條件。那種社會形態就是當信息資源極大豐富後,非常可能出現的社會扭曲。這一扭曲居然在我們設置了春上的能力之後,能夠分毫不差地“移植”到一個人身上。

其實,無論是香農還是圖靈,在他們晚年的時候都思考過有關於“信息過載”的問題。雖然香農的晚年由於受阿茲海默症的困擾,對於自己引發的這次改變世界的信息革命一無所知,但他確實在信息論剛提出的時候就建議人們“謹慎看待信息”。

覺察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們麵對兩個選擇。其一是無視它,因為它對故事沒有任何影響。但我和藥劑都覺得,如此渾然天成的巧合,簡單無視太過可惜。所以我們在商量後,大著膽子做了一件事——我們想少許鬥膽一下,違背一下香農大神的建議,從信息的“最黑暗麵”入手,來看看這帷幕後隱藏著什麼。於是在主線不變動分毫的情況下,我們將雜亂開放時間的展開點轉移到春上衿衣的身上。也因此,春上衿衣成了到目前為止,整部小說“最黑”的角色,一個高度集中了Dystopia特征角色。某種意味上,她也是整個學園都市的縮影。

最後說一句,我和藥劑在這一點上觀點是相反的。我本人並不認同“信息的豐富會造成自我認識缺失”這一說法。即是說我並不認為信息的豐富會使得“我”與“我們”的分界變得淡薄(這是藥劑的觀點,也是現在比較主流的觀點),我認為信息的豐富並不會混淆“我”與“我們”。我始終懷疑的是,信息的豐富是否反而會造成作為個體的“我”極度的膨脹?而一旦出現這一現象,也就必然造成心智的缺失。

心智之中並無模型,是否便意味著信息的極大豐富將必然造成心智層麵的缺失?

這裏我不想隻提我自己的觀點,我覺得也有必要說一下藥劑對這個問題的回答。他說:“‘心智之中並無模型’,因為它不過是一堆定義的堆積”。

好吧,至少在這點上,他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