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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商量一下,”他客氣地指了指桌上的果品茶水,“你隨意。”

任策說可以,又不依不饒地拿出那塊翡翠,要他戴上。白慶憶隨他擺弄,心思全不在這上麵,“就你和小楚兩個人在家,真的可以嗎?”

“還有隻狗呢。”

“你別和我說笑,我真的不放心。”

任策與他交換了一個吻,“那事情做完了,就快點回來。”

或許幾年前他不會允許白慶憶跟程萱走,現在他不在意。因為他的心在他這,留住了心,他去哪裏都會回來。

上次兩人坐得這麼近,是什麼時候的事?

程萱喜歡一款以茶花為基調的el fragrance。她這個人長情,白慶憶在她成年時第一次聞到這款香水,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還用著同一款。茶花開在她每一寸肌膚上,不能說不勾人。

兩個人長得是一種相似的好看,很招人注意。年輕的小空少在起飛前例行檢查,沒收住頻頻瞟去的好奇目光,卻被她一個冷眼嚇了回去,速速退開。

白慶憶翻著書頁,還能留意到這兩人間的無形戰場,明顯就是沒在看書,“你要是能對人友善一點,哪怕是裝的,都會有很多人迷戀你。”

萱姐撇了撇嘴,我又不要其他人喜歡,“處理這種關係太麻煩。”

他沒有應聲,是要繼續看書。程萱不舍得話題結束,生硬地繼續道:“你……你結了婚,過的好嗎?”

他手上的戒指太刺眼,她不知道想聽到什麼回答,又想他快樂,又不想他表現出對任策的愛意。但答案顯而易見,“過得非常好,建議你也找喜歡的人結一個。”

她想看窗外風景,才想起遮光板已經被拉下。半晌,她才啞著聲音回答:“我會的,明年就結,公家人。”

哪裏像一個要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她三十好幾了,從未明白過什麼是愛與珍惜,白慶憶選擇暫時忘卻仇恨,接下來的十分鍾他忍不住對她溫柔,“你已經身處高位,什麼都不缺,再往上爬你真的開心嗎?”

“停留在原地我也不會開心,”程萱看進他柔情真誠的雙眼,頭一次感到害怕,害怕自己生出邪念,一下機就把他給敲暈綁到郊外私宅去。她移開目光,“沒有什麼值得我開心了,一開始就做錯了,現在隻有往上爬,才算有個可以麻痹自己的目標。”

“你可以贖罪。”

“比如?”

“起個孤兒院?”

“白慶憶,”程萱的笑容苦澀,她搖著頭說:“你真是個聖人。”

程老爺子已經脫了人形,白慶憶差點認他不出。爺孫兩個人在病房裏單獨呆了很久,誰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程萱敲門讓護理進來注射葡萄糖,白慶憶借機去趟洗手間。她俯身為老人整理頭發,聽見他微細的聲音如蚊鳴:“他不該生在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