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顯然沒有在聽他說話,笑問:“您是幼兒園老師?”
“是。”
“男幼兒園老師,挺稀罕啊。”
“性別定型可不好,男的就不能喜歡小朋友嗎?”
對方覺得有趣,“熊孩子也喜歡?”
“教不嚴,師之惰。即便是熊孩子,如果有心,又用對了方法,總是教的好的。知錯就改的小朋友,全世界都喜歡。”
對方攪拌著奶茶裏的冰,心裏很滿意這個未來室友,“白老師,你剛說租金多少來著?”
“水電費加房租,平攤一個月五百。”
“吃完飯我去看看?”
“歡迎。”
任策檢查完這兩個月的重要賬目後已經是淩晨兩點了。白慶憶沒有給他鑰匙,這麼晚了他也不可能去打擾人休息,徑直開回樂和山莊的別墅。
他有雇家政定時清理,別墅兩個月沒住過人依然幹淨如新。當初設計師拿了幾個方案讓他選,他隨便點了一個北歐的性冷淡風格,之前覺得高雅,現在看起來實在冷清過了頭。白慶憶的家花花綠綠,四處可見小孩子的畫和手工,倒是熱鬧。任策想著又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他最近太累了,前幾晚幾乎沒合過眼,緊繃了幾天的神經一旦放鬆,困到眼皮都睜不開,衣服都沒換直接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白慶憶欣賞著一桌備好的食材,新的室友今天下午入住。
萬事俱備,隻差鑰匙。
雖然睡沙發肯定不如床舒服,但任策一覺起來還是覺得神清氣爽,更何況今天終於可以去看白老師了,不開心不行。見了麵一定得記得,要他磨把鑰匙給自己,這房子住得越來越不舒服。
還沒人和他說早安,給他做早飯。
白慶憶兜裏揣著磨好的鑰匙,迎著清風騎回家,五彩小風車嘩嘩轉動。室友剛發消息說,已經帶著行李到家樓下了。
先前怎麼沒留意停車場?任策繞了個遠路停車,一看都大中午了,怕趕不上白老師的午飯,恨不得立刻跑過去。
白慶憶騎著車穿梭於舊巷之中。
任策從另一邊歡快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