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下了海水,將暈死過去的唐柚黎從水裏撈起來。
“醫生,醫生……”他抱著濕漉漉的可憐女孩爬上了遊艇,抱起她沒多久,他的手上就滿是血液。
巧姨和其他幾個人都過來了。
“埃斯頓少爺,你真是太頑皮了。”巧姨怒聲嗬斥了一句 ,就讓人從埃斯頓的手裏搶走唐柚黎。
“我討厭她,”埃斯頓說完,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救了讓他討厭的女孩,怒氣衝衝就出去了。
巧姨忙張羅人給唐柚黎包紮,看著她渾身濕淋淋的,白色的裙子下方滿是鮮血。
這是……
唐柚黎睡在夢中,她第一做夢,竟然夢到了很小很小的自己,那是很久遠的記憶,比六歲之前的時候還要早。
她被一個俊俊高大的男人頂在肩膀上,一路而過,都是扛著槍的大人,嚴肅的板著臉,站在兩旁。
她神情冷漠,被抗著她的男人放在了最高處的座位上。
這隻是一個單一的畫麵,畫麵一轉,她已經坐在汽車裏,似乎剛剛睡醒,接著就是接連不斷的槍聲和炮火,有人抱著她,打開車門,將她推了下去。
“快走……為……報仇……”
“報仇,報仇?”她從夢中驚醒 ,眼前一片昏暗,似乎有人在她的床邊坐著。
她不是被推進海裏差點死了嗎?應該是有人救了她,她還沒死吧。剛剛的夢,好熟悉,難道是她經曆了落水才會做的夢?
她看向黑暗中靜靜坐在一旁的身影,修長高大,他沒有說話,她忙來開鋪蓋,想從床上下來,卻發現肚子好疼。
“啊!”她痛得叫喚一聲,卻仍然沒有得到座位上人的反應,他就好像是個雕塑,一直不吭聲,可怎麼會有雕塑放在她的床邊。
“你是誰?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你是不是認識我?”唐柚黎問出這三個問題,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就向他靠近。
“我在問你話,你沒聽到嗎?”唐柚黎提高了聲音和氣勢。
“你懷孕了,”那人沙啞著嗓音說了聲,唐柚黎差點跌倒在地上。
怎麼可能呢?又怎麼不可能呢?她之前的那幾次,根本沒有安全措施。
她不想相信,可是肚子好痛,這痛覺讓她不相信也得相信。
“那孩子呢?”唐柚黎緊張的說,她也感覺不出來她現在到底怎麼了。
“還在,不過很危險。”說完那人就站起身,她這才看到他帶著狐狸的麵具,真是一個怪咖,她想。
男人走出了房門,沒一會兒就有醫生進來,唐柚黎看著這些人,他們拉開窗戶,讓外麵的好陽光照射進來,這一刻,唐柚黎的腦子都是懵的。
她其實是想過懷孩子怎麼辦的,她從來沒想到要打孩子,不,在沒回國之前,從來沒想過自己還在讀書的時候就會懷上孩子。
“醫生,我真的懷了孩子嗎?”他不可置信的問。
“四周,你落水的時候動作太大,情緒太激動,差點把孩子滑了。”女醫生說完,就拿著一個本子和一支筆問她,“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是過敏體質嗎?”
唐柚黎一一回答 ,醫生並不再問她其他問題,她忙問:“你知道剛剛出去的男人是誰嗎?他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事實上,這艘遊艇上的人,知道老大名字的寥寥可數。”女醫生也是聚散流沙的人,她是醫生,看起來才比較客氣吧。
“那……他怎麼說?會讓你拿掉我的孩子嗎?”唐柚黎又擔心的問。
“沒有。”女醫生檢查完她的身體,對她說:“你最近注意營養,多休息 ,如果老大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可以勸他晚點再拿點,現在你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做手術。”
拿掉?現在唐柚黎很敏感,她緊張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慌忙問:“會拿掉?他說過會拿掉我的孩子?”
“我隻是說假如。”看來這個姑娘是想生下孩子了,她會心的笑,她作為醫生,見過太多的年輕女孩打掉自己的孩子,這簡直就是一種罪惡,也許她們並不知道孩子是怎麼打掉的吧。
鹽水取代羊水,阻斷嬰兒的呼吸,直到死亡,並且在這過程中,鹽水會灼傷嬰兒稚嫩的肌膚,很多被取下來的嬰兒都是一片血肉模糊。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手段。
女醫生走後,唐柚黎就一直待在床上,直到晚上的時候,那個男人又來了,她害怕極了,這種害怕並不像是昨晚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