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梁臻愛車裏有衣服,她頂著異樣的眼光回到車上,換了衣服,這才開車回家。
她回到家時已經八點了,兒子正趴在茶幾上寫作業。
不管她遇到什麼困難,隻要看見兒子,就覺得有了動力,就覺得很開心。
梁臻愛放下包包,笑問:“吃過晚飯了嗎?”
梁景言抬頭看向老媽,不悅地道:“應該是我問你,吃過晚飯了嗎?”
梁臻愛搖了搖頭:“還沒有。你想吃什麼?我這就去做。”
她正準備轉身去廚房,就聽兒子大喊一聲:“梁臻愛,你給我站住。”
她轉身,滿臉疑惑地看著急匆匆走上來的兒子。
梁景言已經九歲多,長得又比同年人高,就快趕上身材嬌小的梁臻愛了。
他拉著老媽的胳膊,問:“你腿這裏怎麼受傷呢?還有脖子是怎麼回事?”
梁臻愛看了看腿上的傷,是顧南潯將她塞到床下時不小心磕到的,至於脖子上,想必是他留下的吻痕。
她笑了笑,無所謂地說:“不小心撞了一下,沒什麼事兒,隻是擦破點兒皮。”
梁景言皺了皺眉,輕哼道:“你脖子上也是撞的?”
梁臻愛胡亂地摸著脖子,臉頰紅了紅,訕笑道:“可能被蚊子咬了,抓紅的。”
梁景言到底是小孩子,很快相信了老媽的話:“以後小心點兒,被蚊子咬了就算了,走路還能撞傷。”
梁臻愛有些尷尬:“你是我兒子好嗎?能不能不要總教訓我總管著我?”
梁景言白了老媽一眼,並沒有回話,將她按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去拿了醫藥箱,然後用棉簽蘸了碘酒,給她腿上的傷消毒、殺菌,然後貼上創可貼。
梁臻愛看著兒子那小大人的模樣,霸道卻又不失溫柔,滿臉欣慰。
梁景言給老媽處理好傷口,拿著醫藥箱起身:“你先去洗澡,我去做飯。記住傷口不能碰水。”
梁臻愛看著兒子的背影,開心地笑了,然後起身去洗澡。
洗澡前,她順便照了照鏡子,脖子上果然有好幾處吻痕。
她情不自禁地撫上吻痕,腦海裏浮現出和顧南潯發生的那些事,頓時五味雜陳。
梁臻愛洗完澡出來,見飯菜還沒做好,便坐在沙發上休息。
她看見茶幾上兒子的作業本,順手就拿了起來,沒想到兒子在寫作文,而作文題目是“我的爸爸”。
梁臻愛的心顫了顫,連她都不知道兒子的爸爸是誰,他又怎麼寫了?
她大概掃了一眼作文內容,兒子坦言不知道爸爸是誰,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裏,不希望爸爸多有錢,不希望爸爸多高大威武,隻希望他能愛他,愛媽媽,還說其實沒有爸爸也沒關係,因為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她的雙眸立刻就濕潤了,忙放下兒子的作業本,不敢繼續看下去。
其實梁臻愛不是不知道兒子的爸爸是誰,而是不確定是他們中的哪一個。
高考結束的當晚,他們一幫朋友約好聚會,有顧南潯、顧南笙、秦昇、葉芷涵等等。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而且喝醉了,可她隱約記得送他回房的人是顧南潯,和她徹夜纏綿的人也是顧南潯,可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躺在身邊的人是顧南笙。
顧南潯和顧南笙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長得極像。
梁臻愛那晚又喝醉了,把他們兄弟倆弄混,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