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這一次趕集,魏大娘還買了些黑芝麻回來,交代沈寄做晚飯的時候給她炒了。
沈寄便到廚房去,按照魏大娘的交代用密封罐子裝起來然後拿過來給她看。
魏大娘伸手抓了一小把直接放進嘴裏,“嗯,炒得挺香的,你也吃一點。”
沈寄見她直接嚼,便跟著做了,是挺香。
“寄姐你的頭發又黃又少,想給你梳個稍微複雜點的發式都不行,隻能這麼一把抓在腦後。你沒事就這麼抓一把來吃,過段日子頭發就會變得又黑又亮了。”
沈寄一愣,原來是給自己準備的。
雖然知道是因為自己能替魏家掙錢,供魏楹讀書,所以魏大娘才會對自己好的。
可是看看她手裏在認真的給自己做新衣,還有這黑芝麻,心頭還是忍不住一熱。
她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地方來,一來也沒攤上個好命,直接就被賣身葬父,做了小奴婢。
心頭其實一直是有些不爽的,隻是為了生存不得不忍受。
平日裏看魏大娘對魏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也時常眼熱,想起自己現代的媽媽。
這會兒被魏大娘一關心,心頭就忍不住有點感動了。
不過,感動歸感動,贖身還是得贖的。
到時候最多她和魏家從主仆關係變成合作關係之後,她多想點法子,讓他們也多賺錢就是了。
那罐黑芝麻就放在廚房,沈寄做活的時候得閑便抓一點丟進嘴裏咀嚼。
其實下次可以磨粉做成黑芝麻糊來吃。
她一邊想著一邊把罐子放回去。
鍋裏熬著魚丸湯的湯底,發出誘人的香味。
隻是在走回去的當口,她發現在廚房牆的一個縫隙那裏好像有人。
她換了個方位站,擋著那邊的視線,然後繼續放調味料。
一邊接著給魚脫刺,然後把魚肉搗爛搓丸。
回頭把這事告訴了魏大娘,後者怒道:“這些人真是可惡。”
“大娘,鄉裏鄉親的,還是把縫隙蒙了裝作不知道吧。其實做吃的,關鍵靠做的人的感覺。這麼看是看不去的。”沈寄勸道。
“我是想起剛到這裏落戶的時候,裏正的女人看我的繡活做得好,就上門來要學。我當然不可能把最要緊的東西教給她,但又不能得罪她,不然辦戶籍的時候得被卡。沒奈何教了她一些,她倒是覺得我們有什麼賺錢的法子教給她都是應該的了。”
魏大娘頓了一下繼續說:“那福氣結教了給她們,我們自己都沒在市集上賣了,還一徑的說酸話。我們還在受窮呢,又沒有發財,她就又眼紅了。寄姐你看著吧,如果不是楹兒好起來了,很快又要下場,她早上門來逼問你魚丸湯的做法了。說不定還要逼著我把你賣給她呢。”
那可就真成賺錢的工具了,根本沒有在魏家這麼鬆活。
沈寄一點都不想被賣到裏正家去。
原來家裏有個讀書人還是有好處的。沈寄不敢認為魏楹光是費錢沒有貢獻了。
原來他們就這樣做魚丸湯賣,一個月靠勤勞掙二兩銀子也要引來人這麼眼紅。
“就是現在田貴,十兩銀子也可以買一畝上好良田了,一個月二兩銀子當然不是小數。一個壯勞力每天早出晚出的做工,一個月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一兩銀子,那可是全家的頂梁柱呢。”
沈寄盤算著,一個月二兩銀子,她可以攢二百文,這樣一年也就可以贖身了。到時候她也想辦法買上三畝田辦個女戶,就算是紮下根了。也不必非得買上好良田,那攢個十來兩也就夠了。生活還是很有奔頭的!
“大娘,我看了一下,家裏的白蘿卜挺多,咱們也吃不過來。我們把它削皮切條醃漬,到時候和魚丸湯一起賣。一碗賣個一文錢,應該是可以的。”
魏大娘點頭,“嗯,你弄吧。要是忙不過來就叫我。”
“嗯嗯,那我去洗蘿卜。”沈寄挑了兩個又大又圓的蘿卜用籃子裝著到河邊去洗。
想著農婦山泉有點田的小日子,覺得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