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珠用盡力氣回到家中，顧玄歌緊緊跟隨在她的身後。
她眼睛迷離，已經無法分辨方向，更無法分辨哪一個才是她的房間。
顧玄歌架著她的胳膊，像拎小雞崽一樣拎著她，“這邊。”
“不要……”
顧玄歌滿頭問號，“怎麼了？”
“這個肯定是你的房間，我……我不要，我要回我的房間。”
顧玄歌愣了一瞬，笑出聲來，“你不是醉了嗎？這麼不放心我？”
顧玄歌單手捏住她的臉頰，將她的臉擠出一個包子的形狀，“怎麼？還在為我凶了宋凜而生氣嗎？”
阮明珠睜著大眼睛，仔細思考著顧玄歌這句話的意思，良久，她遲鈍地搖搖頭：“沒有……沒有生氣……”
“你凶他，我……嘔！”
阮明珠突然又要吐，顧玄歌眼疾手快，將垃圾桶拖過來，接在她嘴巴下麵。
可是阮明珠什麼都沒吐出來，她隻是幹嘔了幾下，又撐起身子還要繼續說。
“顧……顧玄歌，你凶他，我高興。”
“他壞。”
顧玄歌的眼睛瞬間亮了些，“你說什麼？”
“宋凜是壞蛋。”
“討厭宋凜。他……他喊我過去，是為了薑……嘔！”
顧玄歌聽到阮明珠斷斷續續的話，挑了一下眉，“原來你知道啊，還不算太笨。”
阮明珠再次幹嘔起來，“難受……”
顧玄歌溫柔地給她拍著背，將溫熱的水遞到阮明珠的嘴邊，喂她喝了一點。
等阮明珠感覺好些了，顧玄歌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阮明珠能更舒服地躺在自己懷裏，“繼續說，他怎麼壞了？”
“……”阮明珠覺得這個姿勢舒服極了，於是徹底放鬆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顧玄歌等不到阮明珠回答，悄悄叫來了家庭醫生。
男人看著阮明珠緊閉的眼睛，濃密的睫毛輕微地顫抖，突然感覺自己身在雲端，忍不住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
“顧總？”
顧玄歌的家庭醫生跟了他多年，有門鎖的密碼，所以直接進來了，沒想到剛進門，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打擾。
顧玄歌抬起頭來，將熟睡的阮明珠平放：“你給她看看，她喝了很多酒。”
醫生給阮明珠仔細地檢查了以後，“她喝的都是白酒，還好喝完就把大部分酒精都吐出來了，不然難保不會酒精中毒，我給她開一些護胃的和護肝的藥品，之後一段時間，不要再讓她飲酒了，太傷身體。”
顧玄歌點點頭，眼眸中是去不掉的陰霾。
醫生給阮明珠開好了藥，卻遲遲不肯走。
“有事？”顧玄歌心中裝著事，看見她晃來晃去，覺得心煩。
“顧總，晚上有事嗎？我想請您吃個飯。”
她將自己的發繩解開，如瀑的長發從胸前垂落，看起來溫柔知性。
顧玄歌的視線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你在我這裏幹多久了？”
她脫口而出，“十三年了，顧總，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小女孩，是太太收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