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3 / 3)

親衛想起另一樁事,斟酌著道:“主子,蕭厲既已死,住在西廂的那婦人,也按您的意思,故意透露消息給周隨了,您接下來還得趕往錦州,那婦人……作何處置?”

裴頌此行,並非隻為雍州,設局除掉周隨和他背後的周家舊部們,隻是其中一個目的,糧草既要走水路,他自然得親自前來看看水運的航線,順道再去錦州監察城防工事修建得如何。

餌已經拋給周隨,不管他會不會懷疑航運布防的真假,隻要他意圖打探,那罪名便會變成真的。

包括故意讓周隨知道蕭蕙娘住處,也是其中一個餌。

誠如裴頌所言,當餌料下得足夠多時,再精明的魚兒,終也會有暈頭轉向的一刻。

周隨咬上任何一顆,鉤子都會被立即拉起。

蕭蕙娘儼然已沒了任何用處,親衛問這話真正的意思,便是問裴頌要不要了結蕭蕙娘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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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頌踏進衙署西廂時(),蕭蕙娘正在搬了張小凳⒏()_[()]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坐在門邊做針線活兒,瞧見他來,很是高興地忙又找了張凳子,招呼他坐下,熱絡地絮絮叨叨同他說話,怕他渴,又腳不沾地進屋倒茶水給他。

裴頌坐在蕭蕙娘搬給他的矮凳上,再接過蕭蕙娘遞來的茶碗時,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麵孔看著倒是比任何時候都和煦:“抱歉,大娘,是我弄錯了,您兒子沒回雍州,當前也不知他究竟在何處。我已見過公子了,公子很掛念您,隻是如今雍州主事的都是裴將,未免人多眼雜,公子不便來見您。”

蕭蕙娘在聽說沒有自己兒子的消息時,目光便黯了黯,隻不過臉上很快又綻開了笑,說:“沒事兒,沒消息啊,就是最好的消息,獾兒他殺了這城裏的大將,肯定是要小心躲起來的。”

說到此處,她神色間不免帶了些許愧疚:“隻是給你和公子添麻煩了,這半年裏,全靠小兄弟你帶著我老婆子東躲西逃,我這心中啊,一直都有些過意不去。”

她目光慈悲又祥和,裴頌心中又升起了那奇怪的感覺——他毫不懷疑,就算是路邊從未見過自己生母的乞兒,被她這般注視著,也會生出一股仿佛她就是自己母親的錯覺來。

裴頌垂下眼,沒再看蕭蕙娘,隻說:“您言重了,帶您離開雍州暫避風頭,是公子的意思,我隻是聽命行事。”

蕭蕙娘依然隻是和藹地笑:“公子和夫人,都是菩薩心腸,但你們做護衛的,又哪有不辛苦的?再說你待老婆子如何,老婆子心裏也是有數的……”

她說著怪嗔裴頌一眼,這下意識的親昵,是沒法裝出來的親近,能讓人天然地感到親切。

裴頌一時有些怔住,這會兒功夫,蕭蕙娘已從針線簍子底下翻出一雙剛縫好的錦靴來,遞給他道:“你們啊,成天在外邊跑,廢鞋得緊,我看你腳同我家獾兒差不多大,照著他的尺寸給你縫了雙雙線的,比集市上買的鞋耐穿些。”

因為出神,以至這雙鞋被送到手上後,裴頌都沒想好怎麼推拒,蕭蕙娘卻已拿起針線簍子裏縫了一半的衣料又往他身上比劃,嘴裏念叨道:“再給你做身衣裳,你下回來,應就能拿去穿了……”

裴頌愈發沉默了下來,在蕭蕙娘繼續碎碎念時開口道:“大娘,邢烈之死的風頭雖過去了,但衙署這邊還是不甚安全,公子怕出什麼意外,讓我另找地方安置您。”

蕭蕙娘一愣,隨即笑吟吟道:“好哇,要是風頭過去了的話,我家在雍城原也是有宅子的,我不若就回家等,這樣我家獾兒哪天要是回來了,也不至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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