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3 / 3)

兩名青雲衛去架中了蒙汗藥暈倒在地的蕭厲,欲扶他上馬,卻不料本該陷入昏沉的人,就著兩名青雲衛一左一右架著他臂膀的姿勢,帶著二人用力一撞,直撞得兩名青雲衛鼻酸眼花,幾乎當場暈過去。

事發突然,眾人都始料未及,待反應過來時,蕭厲已獨自翻身上馬,拍馬而去。

昭白怒不可遏,剛下令去追,卻有一名青雲衛操起弓.弩對著蕭厲連放數箭。

和先前射向蕭厲的那些箭矢不同,這次明顯是奔著蕭厲諸多要害處放的箭,有一支正中蕭厲後肩,不知是不是疼痛讓蕭厲愈發清醒了的緣故,他並未因中箭摔下馬,反揮鞭繼續往前疾馳,逐漸和青雲衛拉開了距離。

昭白臉色難看,當即便喝道:“射馬!公主有令,不可傷蕭厲性命!”

這條禁令是她在製定強製帶回蕭厲的計劃時,就對著青雲衛們三令五申過的,昭白還當是有青雲衛情急之下忘了這條禁令,喝聲提醒。

馬蹄聲和疾風聲吞沒了她的聲音,除卻跟著她的青雲衛們,後方的官兵們並不能聽清她在喊什麼。

青雲衛的箭矢窸窸窣窣射出,但因為蕭厲已不在弩.箭射程內,那些短箭都隻釘進了官道的黃泥裏。

反倒是身後的官兵們追得越來越緊,似將他們當成了附近的匪寇,欲殺他們立功,隔著老遠也在朝他們放箭。

一群人跑在官道上目標過大,昭白隻得下令先四散躲開官兵的追蹤,她自己則帶著兩人繼續追蕭厲。

人和馬在密林裏一散,官兵瞬間就丟失了目標,他們不敢同青雲衛們一般分散去追,便鋪網般軋著密林寸寸推進搜尋。

昭白沿著血跡,追到了密林邊緣的河流處,被蕭厲騎走的那匹馬確實立在河邊,但蕭厲卻已不見人影。

血跡斷在了河岸邊的水草處,昭白猜測蕭厲必是棄了馬,借著河水掩蓋血跡,淌水去了別處。

她正欲吩咐青雲衛們沿著河流附近找,卻猛地發現落在水草上的血跡有些發黑。

林子裏太暗,先前她尋著血跡一路找來時,並未覺出什麼異常,此刻看著這太陽底下的血跡,才驚覺不對。

她用手指沾了一點上邊的血跡,送到鼻尖輕嗅,是人血的氣味沒錯。

但為何是這個色澤?

意識到什麼後,昭白臉上瞬間難看得要殺人。

-

小半個時辰後,青雲衛們在河流下遊聚齊。

昭白翻身下馬,渾身的戾氣根本遮掩不住,徑直走向先前朝蕭厲射箭那名青雲衛,劈手一鞭便甩在了他臉上。

那名青雲衛被打得側過臉去,麵頰上瞬間浮起一道滲血的鞭痕,卻是一言不發。

昭白大力拽住他襟口,狠聲質問:“岱岩,誰給你的膽子?”

名喚岱岩的青雲衛儼然是塊硬骨頭,被如此對待,也隻不卑不亢道:“屬下聽不懂昭白統領在說什麼?”

昭白甩手便又給了他一鞭子,用要吃人般的眼神盯著他:“跪下!”

所有人都被這突來之舉驚呆了,不知岱岩犯了何事,惹得昭白勃然大怒至這般。

岱岩倒是半句不曾辯駁地屈膝跪在了昭白跟前。

昭白冷冷問:“你效忠何人?”

岱岩答:“公主。”

昭白又是一鞭揮在他背上,裂開衣料,破開皮肉,她眼中怒氣卻無半分消減:“你效忠的是公主麼?”

伴隨著又一鞭落下的,是昭白森寒的質問:“你若效忠公主,公主命我等將蕭厲活著帶回去,你為何以毒箭傷他?公主即將去往陳王庭,授予李大人預先處理大梁境內諸多要務的權柄,你便也急著給自己換主子了?”

岱岩硬捱了這兩鞭,痛得後背肌肉痙攣,卻還是跪得筆直,平靜道:“屬下沒有。”

昭白簡直要被氣瘋,吩咐旁的青雲衛:“搜他箭囊。”

兩名青雲衛按住岱岩,從他腰上解下了箭囊,取出裏邊的短箭送到鼻尖挨支嗅聞後,臉色卻有些異樣,看向昭白搖了搖頭,說:“箭頭上塗的都是蒙汗藥,並無毒素。”

昭白麵上怒氣一滯,隨即神色愈發難看了起來,她盯著跪在地上的岱岩道:“原是已提前處理了毒箭,的確是計劃得天衣無縫,無怪乎你敢這樣麵不改色的跪到我麵前來。隻不過,岱岩,你當真想好自己選的這條路了麼?”

岱岩沉默地跪在昭白跟前,說出口的依然隻是一句:“屬下冤枉。”

昭白看他的眼神,在那瞬間已同看死人無異,她轉過身,抬手將額前浮亂的碎發都捋至腦後,吩咐左右:“把他綁了,繼續沿河岸下遊找蕭厲,他身中蒙汗藥和毒箭,走不遠。”

她很想手起刀落直接砍了這吃裏扒外的東西,但比起一個死人,溫瑜從一個活人口中,能問出的東西更多。

從前她不甚懂溫瑜和李垚師生之間那微妙的矛盾,現在她明白了。

李垚總在試著以大業或為溫瑜好的名號,擅自替她做決定。

-

三日後,昭白回坪州見溫瑜,在階下長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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