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修)(1 / 2)

溫瑜淺淺一怔,問:“你怎在這裏?()”

“總不能稀裏糊塗就被你指了婚不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蕭厲從暗影中走出,月光透過斑駁樹影落在他身上,湖風吹得他額前的碎發微亂,他俊逸的五官浸在冷白月色裏,一雙眼愈顯淩厲深邃,隻是眼尾暈著醉酒的薄紅。

視線宛若帶了鉤子,晦暗地釘在溫瑜身上。

溫瑜嗅到迎麵吹來的風裏裹挾著酒味兒,微皺了眉說:“你喝多了?”

“或許是。”蕭厲聲線很沉,他像是因醉忘了平日裏的禮數,邁步朝溫瑜走近。

溫瑜平靜地看著來人,分毫沒有避讓的意思。

蕭厲在隻差一步便抵達她跟前方才停下,微傾了身,眉宇間鎖著不痛快,一瞬不瞬地盯著溫瑜那張在月下堪稱完美無瑕的臉,吐息間帶著酒氣:“為什麼要給我指婚?”

身高上的絕對優勢,讓他此刻給人的壓迫感更甚,那雙盯著溫瑜的眸子黑如曜石。

溫瑜微側過臉,避開他呼出的酒氣,道:“陳大人有意招你做女婿,你若能得陳家相助,今後的路也會更好走些……”

“你覺得我稀罕?”蕭厲打斷她,黑睫垂覆,唇邊壓著冷笑。

見他隱有怒意,溫瑜淺一壓眉,眸色倒是平靜如初:“陳家有此意,向我請示,此於你亦有好處,我自然沒有代你回絕之理,隻說一切看你意願,這應還算不得指婚?”

聽得這話,蕭厲從在宴前便堵在胸口的那股鬱怒,總算是消散了些,神情卻仍不見明快,哂笑著反問:“你不已替我做了決定,讓我留在坪州麼?”

溫瑜看著青年冷漠又俊逸的眉眼,沉默了一息,道:“我從最初留你在身邊,就說了會將你安置在坪州。”

蕭厲朝她逼進一步,高大的身形幾乎已將她完全籠罩住,聲線低沉淩厲:“我沒答應。”

這個距離太近了,但溫瑜沒有退步。

二人視線相絞,像是獵手和獵手對決,仿佛下一瞬就要撕咬到一起。

卻又僵持著,誰都沒動。

蕭厲打量著眼前這張過分美麗又過分淡漠的容顏,隻覺胸腔似被岩漿漫過,滾燙灼痛,他輕滾喉結:“我當初說的是到坪州後再做決定。”

溫瑜靜默不語。

她此刻的沉默,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對峙。

蕭厲垂落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聲線壓抑:“為什麼要把我從送親人選裏換下來?”

月上中天,荷塘裏蛙鳴聲此起彼伏。

溫瑜從始至終都平靜得出奇,此刻被他這般質問,也隻是抬起眼道:“因為我不覺得蕭將軍是合適人選。”

“蕭將軍”三字一出來,疏離感立顯。

這理由也幾乎成了壓垮蕭厲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像是被氣笑了,醉酒的眼尾在月下紅得昳麗,隨著她一起改了稱呼:“敢問翁主,末將不合適在哪裏?”

溫瑜沉靜同他對視,說:“蕭將軍今

() 夜之舉,處處都不合適。”

兩人相距不過半尺,若不是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這個距離已稱得上十分曖昧。

聽到溫瑜的回答,蕭厲側過臉低笑。

所有的不甘和憤怒都在心底叫囂,在烈酒的麻痹下,燒得他連殘存的理智都已半分不剩。

他忽地邁步繼續朝向溫瑜逼近。

溫瑜意識到危險,本能地後退,卻忘了這是湖邊假山石林的拐角處,後背抵上假山石之際,蕭厲直接撐臂將她困在了他自己胸膛和假山石之間,瞬間他帶著酒氣的灼熱呼吸將她完全籠罩。

溫瑜心口猛地一跳,不料他會如此大膽,微沉了嗓音喝他:“蕭厲!”

蕭厲漫不經心端詳著她縱使隱怒也極為妍麗的一張芙蓉麵,被酒勁兒燒得滾燙的黑眸底下,藏匿著令人心驚的占有欲,他輕聲問:“翁主換下我的決定,是在今夜之後才做的麼?”

溫瑜已經很久沒體會過這般受製於人的滋味了,她像是被逼進了陷阱的獵物,胸口因受驚而起伏,隻麵上還維持著一貫的沉靜,冷聲道:“你逾矩了。”

靠她太近了,鼻息間全是她身上那股幽冷的香氣。

蕭厲竭力克製著埋首到她頸窩去用力呼吸那味道的欲望,自嘲道:“我循規蹈矩,不一樣被翁主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麼?”

溫瑜感受著他灼熱微沉的呼吸噴灑在自己頸側,那片裸露在外的肌膚不受控製地戰栗,浮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她側過臉冷聲道:“你喝醉了,讓開,今夜之事我當沒發生過。”

蕭厲卻說:“我沒醉。”

他眼中紅意漸重:“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

“溫瑜,我於你而言,是不是從始至終就隻是個物件?你用得上的時候,我就可以跟在你身邊,你用不上了,我就得有多遠滾多遠?”

溫瑜心口狠狠一刺,迎上蕭厲隱痛的目光,道:“我此去南陳,要留守坪州和陶郡的臣子何其多?依你所言,他們便也是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