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看著你像昨晚沒睡覺,去挖別人的墳了。”
“……”
周景融啞口無言,歎了口氣:“我昨晚做了怪夢,總是翻來覆去睡不實,睡著了跟沒睡一樣。”
“哦,我懂了!”十殿幸災樂禍,笑得一臉狡黠,“你被鬼壓床了!”
此言一出,談秋生和陶程都看了過來。
“鬼壓床?”不知想到什麼,周景融打了個哆嗦。
陸一九收起手機,笑眯眯地湊過來:“在說什麼呢,讓我也聽聽。”
“在說你什麼時候能打完小報告。”十殿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陸一九每天抱著手機偷樂,那表情一看就不安好心,指不定又在找他四哥打
小報告。
十殿神煩,舉著手衝他打了個叉:“告狀者與狗不能加入聊天。()”
陸一九聳聳肩,渾不在意,轉頭看向談秋生:“所長,昨晚睡得好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談秋生隨意地“嗯”了聲,收回和陶程對視的目光:“時間不早了,趕緊下山吧,回到事務所還得上班。”
“不是吧不是吧,好好的秋遊為什麼要提上班,悲催的打工人聽不得這話,無情的資本家啊!”
周景融雙手抱頭,裝出一副崩潰的樣子。
裝個鬼啊!
談秋生一陣無語,給了他一個爆栗:“不想上班,我可以送你一份炒魷魚。”
周景融捂著腦袋,瞬間換上另一副嘴臉:“老板,咱們快點下山吧,我好想上班,不能上班,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你看我這黑眼圈都出來了。”
談秋生:“……”
陸一九拍了拍手:“能屈能伸,這精神狀態值得學習。”
“學習個鬼!”十殿一臉嫌棄,“周景融你還要不要臉了,一點骨氣都沒有!”
“骨氣是什麼,能有上班重要嗎?”周景融拍了拍胸膛,義正辭嚴,“我愛上班,我愛勞動,我愛老板,我——”
“等等。”
“不許愛老板!”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談秋生挑了挑眉,陶程抿著唇,見他看過來立馬扭開頭。
周景融左看看右看看,視線在談秋生和陶程之間來回逡巡:“老板,你和老板娘……”
談秋生一巴掌拍在他腦殼上,冷酷道:“別愛我,沒結果。”
周景融:“……”
周景融:“???”
談秋生剛走,一股涼意就竄上後背,周景融心裏一咯噔,轉頭就對上陶程陰沉的眼。
陶程的眼睛很大,直勾勾地盯著人看的時候很瘮人。
周景融咽了咽口水:“老板娘,我——”
“閉嘴!”
陶程一腳踢在他的腿上,怒氣衝衝地跑遠了。
周景融跳起來,忽然又被人踹了一腳,十殿衝他做了個鬼臉:“活該!”
“……”
周景融有苦說不出:“你們兩個真是……唉,陸哥,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陸一九思考了一會兒,拍拍他的肩膀,語氣深沉:“你可能是昨晚被鬼壓床,運氣變差了,回家之後燒點紙,轉轉運。”
“鬼壓床?”
周景融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半信半疑:“難不成我昨晚真的被鬼壓床了?”
-
從清淨山回來之後,談秋生著手排查清淨山的弟子,事務所的工作暫且交給了陸一九和十殿負責。
上門的人不多,事務所裏不忙,談秋生以前也沒有坐班的習慣,索性在梧桐苑裏遠程辦公。
他是所長,陸一九和十殿沒有太多異議。
談秋生不去事務所,陶程自然去不了,兩人
() 整天待在別墅裏。
明明住在一起,但一整天都沒見到麵了,這正常嗎?
不正常。
談秋生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抬頭看向對麵的牆壁。
書房和主臥相鄰,這麵牆後麵就是主臥,陶程現在應該趴在床上。
談秋生調出監控畫麵,哭笑不得地看著手機上的畫麵:“猜錯了啊。”
陶程沒有趴在床上,而是趴在牆壁上,他整隻鬼都貼在書房這麵牆壁上,像是在偷聽書房裏的動靜。
鬧脾氣的是陶程,偷聽的人也是他。
談秋生摸了摸下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的行為。
是叛逆期到了嗎?
按照陶程的年紀來計算,他現在已經過了青春期,叛逆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爹嘛,得多多包容。
談秋生拿著手機離開書房,他刻意加重了步伐,監控畫麵上顯示,聽到動靜的陶程噌的一下躥到了房門後。
談秋生在主臥門口停下,敲了敲門,緊貼在門上的陶程嚇了一跳:“幹什麼?”
“到午飯時間了,你要吃飯嗎?”
“不吃!”
出息,鬧別扭鬧得連飯都不吃了。
談秋生眼底閃過一絲敬佩:“好,那我不準備你的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