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題被人猜出來,他反而更有成就感!

紙背還有陰影,他翻過來看,是一道新的題。

沈遙淩出給他的。

嘴角的笑意更深,眼底也盈盈的。

寧澹站著,忖摸半晌,將紙條收了起來。

邁出門檻去,正好碰見沈遙淩跑回來,抓著一隻做了一半的紙鳶。

兩人對視一瞬,彼此的眼底都亮亮的。

一時間靜默,沒說話。

寧澹負起手道:“已經入秋了,你怎麼做一隻春日的紙鳶?”

沈遙淩摸摸鼻子:“慢慢做嘛!我做的不好,飛不起來,等我每天做一點,到下個春日,不就能飛了?”

規劃得很好,很有誌氣。

寧澹想,隻怕你到下個春日,已經忘記它了。

這樣一打岔,誰也沒提字條的事,仿佛成為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又過一夜,沈遙淩瞥向桌麵,心跳得飛快。

新的字條,正麵,是寧澹為昨日傍晚的題目給的答案,背麵,是他新留下的謎題。

沈遙淩

() 先審視他的回答。

哼(),全對?()?[(),足足七個字,比她多兩個。

沈遙淩忽然燃起一種鬥誌,胸口敲得很響,仿佛有人給她注入了一股活力。

她有了折騰的目標,也有了必須要擊敗的“敵軍”,就是她的夫君。

鬥智鬥勇,果然使人快樂。

寧澹下值時,剛邁進院子,就有人察覺了。

沈遙淩抬起頭來瞅著他,聲音脆亮亮地喊了他一聲,奔過來,撲住他的手臂。

這樣熱情的迎接,他以前從沒接受過。

寧澹喉頭滾了滾,勉強鎮定站在原地。

看她粉粉的活潑的麵容,再聽她活氣十足的聲音,他幾乎能想到,這一整日,她是多麼的開心,又是多麼認真地期盼他回來。

隻是這樣想著,寧澹渾身都有些熱。

他不著痕跡地將人攬住,抱在身前,很不經意一般,仿佛對此種待遇很是熟練老道,一點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低沉地問:“怎麼?”

沈遙淩笑嘻嘻的,似乎使了一個很壞的主意,往他手中塞了一張新的字條。

他垂眸一掃。嗯,這次的題,更難。

這樣的小把戲,她和他整整玩了半個月。

沒有一日中斷,不過,卻有輸贏。

有時候她贏了,她耀武揚威,嘴上不說,神情卻恨不得每個見到她的人都要叫她字謎大王。

有時候他贏了,她死活想不出來比他多的幾個字,能生氣一整天,氣得夜裏在被窩裏的臉頰還鼓著。

寧澹把人攬過來,強硬地放在自己胸上,指腹揉著她的臉,要給她放掉臉頰裏憋著的氣。

沈遙淩不看他,覺得自己太笨,而感到委屈。

寧澹無奈地說:“這個字謎的答案,我也隻能想到三個。”

“那就是你不好!”沈遙淩能夠將沒有道理的話說得振振有詞,“我給你留了五個呢。”

寧澹認了:“是我出的題不好,你要怎麼才不生氣?”

沈遙淩感覺到自己胡攪蠻纏,羞愧地在他胸上掐掐點點。

“這,不生氣的時候,就不生氣了。”

寧澹臉色變了變,但還在忍耐著。

“嗯,你明天,給我出一個更難的。”

“那不行。”沈遙淩覷著他,“那不就成了我夾私報複?要被人笑話的!”

唉,兩個人的比試,誰來下判書?

寧澹搖頭,握住她的手:“我不笑話你。”

“哼哼,勝之不武,我不。”沈遙淩遵循著心底的公平,不能再被他讓下去,手腕用力,要把手抽回來。

掌心劃過小石子一樣的一粒,寧澹忽然抽了口氣,腹部的力量也彈了一下。

沈遙淩闖禍,眨眨眼。

寧澹沉沉看著她,一手已經按住她的腰。

“已經不生氣了,是不是?”

沈遙淩腦袋還在轉,嘴裏老實地答:“不……”

話沒說完,天旋地轉,被人壓在被窩裏,一隻手也躥了上來。

這樣仰視著他,他的神情看起來竟然有點壞。

沈遙淩在心裏感歎,我初見時仙鶴一樣的公子啊——

再接著,所有想法都破碎了,咿呀不成調。

等到撤了衾被,換了寢衣,寧澹心滿意足,將人密密實實摟住,弓一樣地側貼在他懷裏。

沈遙淩困倦,半睜著眼,眼底水光瀲灩,還殘留些拂不去的媚。

她用這樣的一雙演瞥過來,輕輕地懶懶地把寧澹望著,有些腫的唇一開一合,呢喃念著他的名字。

寧澹胸腔肚腸軟成一片,應了她的召喚,俯身湊近,在眉骨上細細密密地輕吻,聽她要跟他說什麼。

沈遙淩被親得眯起眼,像被撓著下巴的貓。

“誰說答案隻有三個……我要,再造兩個字,就趕上你了……”

寧澹一頓。

他帶著些許氣悶,些許無奈,再看沈遙淩,人家已經安安穩穩地睡了,唇瓣微微張著,也不知道是忘了合上,還是因為還腫著,自然地分開。

寧澹含著恨,湊過去抿了一口,翻手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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