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羅伯的陪樓(2 / 3)

“麻煩你了,阿祥。”

“客氣了,太太。”阿祥依舊嘿嘿的笑著,腳步似乎不肯離去。

“那我就不送了。。。”玲說。

“太太別這樣說,我走了。。。”

玲關了門後幹脆在花園裏踱步,望著那一簇簇盛開得鮮豔得鈴蘭花。這裏得空氣聞起來很舒服,淡淡的香味,大雨過後輕輕的泥土芬芳。。。玲陶醉的坐在院子裏的木椅子上,享受著早晨的慵懶的陽光。

她微微眯眼看著主樓的位置,三樓的窗戶裏掀起一角的窗簾,婆婆正在望著她。

玲輕輕笑出聲了。

“看唄。。。你好好看看。。。”玲自言自語的說著,閉著眼睛陶醉在溫暖的陽光裏,似乎嗅到了大海的氣息,她的思緒不禁浮現出了阿祥那小麥色的身材和陽光般的笑容。

大約一小時候,門樓傳來沉悶的聲音,玲打開門,看見了阿祥,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男人,“張先生來了。”阿祥說道。

“是馮老太太生病了?”張先生問道?

“不是,是羅伯生病了。”玲回答:“張先生,這裏請。。。”

玲帶著張先生到了陪樓,阿祥跟在後麵。

張先生是島上的人,是島上的醫生,喝過洋墨水,戴著一個黑框眼鏡,年紀似乎有四五十歲了。依稀的頭發滲出一點白絲。犀小的眼睛,尖鼻子。麵帶慈祥,隱居於此。

玲第一次進了陪樓,一樓的房頂露出了柳條隻,門上的百葉窗已經掉色,先前應該是白色的吧。裏麵家具簡單。光線昏暗,在二樓的房間裏,羅伯正躺在床上休息。看見了玲和張先生,他想坐起來,卻動作緩慢,留著疤痕的臉,眼睛耷拉著,顯得更加可憎。

“羅伯,你躺著就好。”張先生說道,看似他對這裏熟悉不過,也難怪,島就那麼大,大家即使不認識,也可能都見過麵吧,玲想著。

張先生打開隨身攜帶的救命箱,裏麵都是一些綠色和褐色的草藥,還有一些裝著藥水的瓶瓶罐罐,他把了脈象,看了羅伯的喉嚨,聽了羅伯的胸口心跳,然後起身告訴玲:“羅伯,需要休息幾天,沒啥大礙,就感冒了,多喝點水,我開幾貼藥煎水吃,吃了就好。”玲點了點頭。轉頭看見了阿祥,他正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玲,玲急忙移開眼光。

“對了。”張先生的黑框眼鏡裏的小眼睛望著玲:“還不知道這位女士是。。。?”

阿祥拍了自己的後腦勺:“我真該死,張先生,這位是馮海堂的女主人,馮太太。”

“哦?”張先生皺起了眉頭:“是大邦的。。。?太太,失敬失敬”

“張先生喝杯水吧,我去端給你。”玲客氣的問道。

“太太客氣了。”張先生說道:“這大石島是不吃別家東西的,這是傳統,想你剛來,以後多多照顧。”

“那張先生您稍等下,我去屋子裏拿藥錢。”玲說道。

“太太留步,小感冒就不用了,你跟老太太說下,張某來過了,羅伯沒有什麼大事,按時服藥過兩天就好,請以後老太太多多照顧張某,張某就感激不盡了。”張先生誠懇的說道。

說完雙手作揖,準備告辭。

“張先生客氣。”鈴微微點頭。

“太太還有什麼事情沒有。”阿祥說。

“謝謝,暫時沒事情。”

送完他們兩後,玲回廚房拿了點剩下的粥給羅伯。點起爐火煎著藥湯,大約中午時,羅伯喝完藥,睡著了。

趁著羅伯休息的當會,玲踱步在這棟簡陋的陪樓中,羅伯一人住在這裏,也顯得空曠。想起了自己已經3個多月沒出過馮家的大門了。甚至害怕自己哪天突然不會講話。如今站在這小陪樓裏,透過被鳳凰樹遮住的窗戶,可以看到那棟靜如死水的房子。卻似乎沒有那麼壓抑。

玲的目光盯住了一個像框,她緩緩走進一看,像框裏是空的,沒有照片,裏麵隻鑲嵌了一張發黃的底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