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灼落座的時候,喧鬧的卡座有種窒息的沉默。
不知過了一秒還是一個世紀,終究是謝之斂先忍不住開口:“明、二、少要說的不是正經事吧?否則怎麼隨隨便便約個卡座。”
顧咎收好手機,冷冷地跟上:“不止,聽說明、小、少、爺是打的來的?大過年的,倒也真是麻煩人了。”
“……不是你們這打什麼啞謎?我他媽真是吃飽了撐的來聽你們說這些有的沒的。”
隻有洛川城還搞不清楚狀況,覺得這群人沒一個好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作為在座唯一一個非婚生子,平等地看不爽所有婚生子。
看別人不開心果然比較開心,明灼好整以暇聽他們說完,桃花眼微彎笑道:“要說的當然是正事,不過大家都那麼熟了,也不必一口一個少爺啊總的。”
“不打不相識,大家互相稱呼名字就好。。”
他說得好理直氣壯,仿佛剛才在心裏腹誹就是喜歡讓人喊明總的不是他一樣。
沒有上帝視角的三個人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最沒耐心的顧咎忍不住冷嘲熱諷:“明小少爺真是會說話,單方麵挨打也叫不打不相識,不怪裴總護著你。”
“……”
明灼保持笑容,桃花眼卻眯了眯:“啊,顧咎。”
不小心戳中雷點的顧咎不明所以,但不妨礙他的本能發出警告。
他警惕地往謝之斂那邊挪了挪,得到謝之斂嫌棄地一瞥都不在意了,聲音微緊:“……有話就說!”
明灼:“哦。”
明灼就直說了:“不要緊張,隻是想慰問一下你的傷,畢竟那天的你都說胡話了。”
顧咎:“……!”
桃花眼青年唇角揚起回味的弧度,“你是怎麼說的來著,我還記得呢——‘樂……橙?我不會把你讓給明灼的,就算死你也要和我死在一起——唔!’~”
他甚至連最後一個語氣詞都學得繪聲繪色。
他真的,顧咎哭死。
謝之斂:“……”
本打算跟上顧咎嘲諷的腳步的謝二少緩緩閉上了嘴巴。
洛川城:“……噗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喂,顧咎,你怎麼那麼做作啊?”
能駕駛改裝跑車在盤山公路生死來回的真少爺顧咎緩緩閉上雙眼,感覺自己從此在洛川城這個蠢貨麵前抬不起頭來了。
洛川城笑了一會,忍不住捶著謝之斂的肩上氣不接下氣地問:“謝之斂哈哈哈哈你為什麼不笑啊?顧咎不好笑嗎哈哈哈哈?”
奇怪的是,之前很嫌棄他的謝之斂居然沒有拍開他的手。
洛川城正困惑,就聽約他們來的明小少爺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也許是生性不愛笑吧。”
謝之斂:“……”
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
果然,明灼接著道:“也有可能是,主人不喜歡他笑?”
謝之斂:“……!!!”
洛川城:“!!!”
顧咎:“……嗤!謝之斂還有這種愛好?”
迎著震驚三連的三張俊臉,桃花眼青年晃了晃手裏的酒杯,同樣神色微訝。
明灼:“什麼愛好?”
“我隻是說小提琴王子這張臉可是要做表情管理的,從十八歲起就要上世界舞台的,主人不喜歡它笑那就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