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將上半身的鎧甲都摘下來,許小滿挑了挑眉。
這小人將軍還挺有料的,八塊腹肌,胸肌拉滿……
隻不過現在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許小滿簡單看了兩眼,就收回了注意力。
用小棉簽蘸碘伏消毒還算容易,要上藥可就太難了。
小人兒隻有不到2cm高,要不是許小滿做慣了精細手工,恐怕連傷口都對不準。
她費了老大的勁,才給小人兒後背鋪了層雲南白藥粉,又用裁剪過的單層薄紗布輕輕裹住。
看著小人還在昏睡,許小滿把包裹好的他,送進了小木屋裏,然後才摘掉了他的頭盔。
這玩意硬梆梆的,睡覺肯定不舒服。
就在摘掉頭盔的刹那,許小滿整個人突然被吸引住了。
靜靜躺在那裏的少年閉著雙眼,如同沉睡的雄獅暫時收斂住了脾氣,卻依舊能看出眉宇間的英武。
他的麵色蒼白,黑發散落地垂在頰邊。高挺的鼻梁下,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抿著,似乎還在倔強地抗爭。
戰損美人的味道,一直也是許小滿的心頭好。
許小滿轉轉眼睛,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正準備關上木屋門,許小滿忽然想到還少了幾樣東西。
她挑了個最小號的裝飾桶衝洗幹淨,用滴管裝了滴礦泉水。
再掰下指甲蓋大小的麵包,一起送進小屋裏。
生怕小人兒受傷太重咬不動麵包皮,她還特意挑了白白的麵包心,帶著細碎的肉鬆,仔細地放了進去。
剩下的,就靠小人兒你自己了……
做完這了一切,她欣慰地關上房門。
她並不知道,就在自己關門的瞬間,木屋裏的少年眼皮抖了抖。
昏昏沉沉的顧銘軒透過房門,發現那張清麗的臉龐正帶著憐憫看向自己。
她是來拯救自己的仙人嗎?
隻是他沒有精力多想,周圍暖烘烘熏得他眼前發黑,再次昏了過去。
窗外早就黑透了,許小滿有點不放心小人兒,幹脆趴在桌邊睡了起來。
缸中的一隊人馬,正在她看不見的密林裏艱難跋涉著。
血腥味讓隨隊的獵犬放聲大叫。
幾人毫無阻礙地穿過缸壁,來到了顧銘軒和黑熊戰鬥過的地方。
紅豔豔的血早就凍成了冰坨,在整片蒼茫中很是刺眼。
顧銘軒的背甲就撒落在鮮血旁邊。
顧銘軒的親衛首領顧安深呼吸了兩下:“走,去旁邊再看看。趙六,你把熊皮收拾了,回頭給將軍做個墊子。”
還不等他多說,突然聽到遠處有人大喊:“快來啊,這邊!”
急切的呼喊聲似乎帶著些喜悅。
顧安急忙拔足飛奔。
樹木後那座突兀而又怪異的木屋讓他的瞳孔猛地縮了縮。
這邊山勢險惡,野獸眾多,根本沒有山民願意在這裏定居,怎麼可能會有屋子?
可眼前的景象就是打破了他的認知。
屋子三麵裹了厚重的白布(?),是他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料子。
顧安抬手止住其他人的動作,自己小心翼翼地靠過去。
拾起顧銘軒掉在門口的長槍,在房門上捅了捅。
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顧安壯著膽子推開了房門。
“誰!”
裏麵的顧銘軒倏然睜開雙眼,黑亮的鳳眸中滿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