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星疏,正在打瞌睡的芳子被一陣強烈的撞擊晃醒。
“杜娘,你這不會好好駕車嗎?”睜眼就看到杜娘拽著馬繩,咬牙瞪眼地拉著馬頭轉方向?
還沒搞清楚狀況下,馬繩就被杜娘扔給她,而杜娘拔劍,腳尖點著車沿運功而起往一個方向刺去。
芳子好不容易拉停了馬,食邪推開馬車木門而出問:“發生什麼事了?”
哐,刀劍相碰的聲音,在寂靜的郊外特別刺耳。
馬車裏的宋素兒被撞得七葷八顛,聽到聲音,臉色不好,都在猜測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食邪眉心一緊,手袖劃出一根見血封喉的毒針。
卻聽見哐一聲吼,有一個粗魯的女聲在叫罵:“狗崽子,我就說這大晚上的銀子不好賺,這哐哐滴就亂砍哪?”
之後就是杜娘的問候語:“你大晚上的突然竄出來,馬不踏死你都算你這女人大命。”
“踏死老娘我,就是你不會趕馬,技術不好還聲大。”
“誰聲大了兒,你這悍婦。”
“老娘當你誇我,爽!”
“你這人,大晚上攔我馬車特麼就是找架吵?”
“杜娘?何事啊?”宋素兒已經從馬車裏出來,前麵黑壓壓,根本看不清。
食邪感知一下周圍,就前麵三人,沒有埋伏,手裏銀針收回,跪坐在宋素兒旁邊。
聽到主子問候,杜娘大聲喊話:“沒事,就是一個獵戶帶著一個男子。”看這個膀大腰圓的女人一身打扮,應該是出來夜獵的獵戶。
而一直躲在大樹後麵的男子聽到宋素兒的聲音,腳就軟了,嘴巴哆嗦,淚水嘩啦啦就出來,一路強迫自己鎮定全碎了,撲跪在官道鋪滿小碎石的路上,哭著說:“宋大人,嗚嗚嗚嗚,奴終於趕上你了。”
跪坐著的食邪臉色一變,眼神帶著質問看向宋素兒。
宋素兒心虛,她記憶不全,這聲音聽著陌生:“我不認識你,你…找我幹嘛?”
“奴…有東西要交給大人啊。”
我可以不要嗎?宋素兒覺得身邊人眼神越來越不好,冷氣颼颼。
“有男子竟追趕你而來?真想不到宋大人的魅力真是大啊,先是傾玉,現在這個是什麼時候惹下的風流債啊?”食邪語氣酸溜溜的。
那個女獵戶卻開口,為跪在地上的小男子說話了:“哎,這地全是小石子,你這走兩步氣喘的小男子跪什麼跪,膝蓋傷了以後落下寒腿啊有你後悔的,你為了追這個馬車,徒步跑了這麼久還迷路,差點被夜鳥啄了眼,這負心娘子心都不疼,快起來吧。”
“真是深情啊,追了你馬車一路啊。”食邪以為自己江湖人,不在乎這些,可是看著跪在那裏的男子,他嫉妒又擔心。
宋素兒無聲歎一口氣:“你別跪了,你往亮的地方來,我看看你是誰。”得看到樣子才有記憶啊。
“是!”那個哭的稀裏嘩啦的男子聽話站起來,走近馬車站在昏黃的風燈下。
咦?沒記憶,是真的不認識的。
宋素兒冷臉:“我不認識他。”是被訛上了。
食邪臉色稍緩,卻聽到這個男子哭著說:“公子自戕了,他死前讓奴來找您,讓奴把東西交給大人,了結夙願,大人,公子死了,奴唯一的公子死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