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子隨便找個了借口搪塞:“也沒什麼,就是有些私人恩怨。”
金老板彈了彈手上的香煙,說:“其實我也正在找他,這小子還欠我兩百萬呢。不過,你也知道‘血燕’這個人,他要是真心想躲,沒幾個人能找得到他,更何況現在‘黑紐扣’也給他安排了保鏢……”
油子歎了口氣:“這麼說,您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金老板搖搖頭:“暫時不知道。這樣吧,要是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油子點頭說:“那行,那……金叔,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金老板擺擺手,嗬嗬笑道:“別那麼客氣,你們有空常來我這玩。”
走出洗浴中心,我就聽見油子低聲咒罵:“他媽的,竟然連‘金老板’都找不到這小子!”
後來油子又去問了以前跟他大伯倒鬥的兩個夥計,然而這兩個人也不知道“血燕”的下落,追蹤行動一時間又陷入了僵局。不過後來油子又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曾是“血燕”的同門師兄,叫“毛三鬥”,他跟“血燕”的關係最好,如果是他,肯定能知道“血燕”的下落。
不過這個毛三鬥已經退隱很久了,從不過問江湖事,油子跟他也不是很熟,要想從他口中打聽出“血燕”的下落,恐怕會很難,所以這回還得看我。
我奇道:“我連毛三鬥的名字都沒聽說過,你能指望我做什麼?”
油子說:“也難怪你不知道,你爹走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你知道這個毛三鬥以前在道上是哪一行的嗎?”
我說:“難不成是倒鬥的?”
油子點點頭:“算你聰明,這個毛三鬥金盆洗手之前,正是倒鬥的,而且是你爹手下的夥計。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也許是他壞了規矩,你爹把它掃地出門了。”
油子說的沒錯,我爹以前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劉叔也沒跟我說過多少,油子說這個毛三鬥是以前我爹手下的夥計,我倒是非常意外,不過既然這毛三鬥後來被我爹趕出門了,那沒準已經沒了舊情,就算由我出麵,恐怕也很難問出什麼線索。
但現在已經沒了辦法,我們隻能去找他。油子打了幾個電話就問出了毛三鬥的下落,於是我們二人再次風塵仆仆地趕去毛三鬥家。
這是一間頗有年頭的屋子,我們敲門的時候,正好是毛三鬥開的門。很難想象他的模樣——滿臉皺紋,渾濁的雙眼,走路的時候背還有點駝——這種歲數的人,以前居然是我爹的手下!
毛三鬥領著我們進了院子,讓我們隨便坐,他也在一張藤椅上坐下。我們還沒開口,就聽他問道:“你們來找我,是為了‘血燕’吧?”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老頭還挺直接,看來這段時間曾有不少人也來問過他。我見情況都這樣了,也隻好硬著頭皮說:“毛前輩,還請你告訴我們。”
毛三鬥緩緩搖頭,說:“我已經不過問道上的事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師弟在哪兒。”
我之前聽油子說他肯定知道,此番便注意觀察,一看之下,果然發現他神情不定,似是在隱瞞什麼,當下就看向油子。
油子輕輕對我的點頭,忽然指著我說:“毛老,您看他像誰?”
毛三鬥聞言,便也抬頭仔細看我,似乎隱約看出來些什麼,但當然想不出來我會是誰,所以就揚起眉毛詢問油子。油子察言觀色,看時機差不多了,忽然又冒出了一句:“毛老,您還記得龍山的二爺嗎?”
他聽得油子口中說出“龍山的二爺”,雙眼忽然瞪大,難以置信地轉過頭來看著我,話都都不利索了“你是……你是……”
第五回“黑紐扣”集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