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幕城無數高聳入雲的居民建築,正一個一個地倒塌著。為了節省土地而規劃的新式建築,每個都有近二十丈高,堪稱壯觀。隻是此時卻隻能被稱為密集的墳墓群。
遠方還閃著靈光,看規模應該有上千號人。隻是這些靈光閃了一會兒,便被另一道紫色的想子吞沒。看情形,應該是主犯之一。
乾坤無極飛向那個方向。紫色想子速度很快,似乎早已超越了音速。那光芒十分純正不含任何雜色。但乾坤無極一眼就看出來,他應該很疲憊。所以乾坤無極輕鬆的追上了他。
“月、弦兒!?”乾坤無極吃驚道。他似乎在害怕什麼,而且那個什麼已經應驗了。“站住。”
紫光沒有理會乾坤無極的話。向下一個地方跳去。光芒沒有乾坤無極這樣能飛行的本領,因此每次都要靠支點蓄力。所以乾坤無極跟的很輕鬆。他微微調整自己的速度,和紫光保持同步。
“你再殺下去。”乾坤無極目睹一個正在逃跑的小女孩被一粒想子穿過頭顱。“這座城市的人發生了什麼。你不要用救一百人還是救一千人的題目教育我!”
四散的紫色想子又輕鬆穿過驚慌失措的無辜百姓,鮮紅的血液濺在巨大的招牌上,那些被鮮血汙染的建築登時燃燒起來。
【看來就是用這種方法火燒的城市。】
紫光微微頓了下。城樓上,月光打在她長長的頭發上,漫天火光在她的容顏上灑下紅光。麵紗下,她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隨後,她再次俯衝向城外。朝一支軍隊衝去。
城門被那支軍隊徹底破壞,上麵的靈術刻印還依稀可見。這本用來抵禦妖獸的大門,此時卻成了逃生著的桎梏。
有幸存下的平民在軍隊的保護下向城外跑去。他們大多是精壯青年,個個麵露驚恐之色。身上的想子無力地構建微不足道的護盾。
有兩隊人馬在斷後。他們半跪在地上如磐石般堅穩,厚厚的防靈鎧甲下看不出表情。他們手中拿著弩機,右手手腕發出微光,弩機上正在形成一支支完全由想子構成的弩箭。在快要俯衝到他們麵前的時候,這兩隊人馬做了他們平生從未做的事情——兩百人同時朝一個女人攻擊。甚至,都有人故意放歪了弩箭,但更多的都無情的打中了她。
一位像是指揮官的人,抬手。所以人都整齊劃一的站起來,轉身跟上前麵的人,去保護那些他們拚死救下來的平民。這位指揮官有著堅毅而深邃的瞳孔。他步伐穩健向前走去,他不忍看到背後那個被他們射殺的女子慘死的樣子,甚至閉上了眼睛。
在經過特殊選拔和特殊靈力訓練之後,這些拿弩機士兵的攻擊,就連乙級妖獸都會皮開肉綻並且暫時失去恢複能力。參加過大小三十場戰役,經驗告訴指揮官,這個看起來靈力十分龐大的女子雖然有過人的恢複力和戰鬥力,但是硬生生吃下這麼多弩箭,絕無可能短時間恢複治愈能力,沒有了治愈能力弩箭帶來的物理傷痛會令她骨肉分離毫無生還的可能。
然而。
沒有血腥氣。
本該出現的血霧甚至爆裂開的肉沫也無法在空氣中找到。指揮官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這個錯誤讓他和自己的軍隊,包括軍隊中保護的平民付出慘痛的代價。
指揮官轉身,望向那個弩箭經過之後塵土飛揚的方向。一道紫光乍現。隨後數百支弩箭摻雜著十分微弱的紫光向這支可憐的軍隊衝來。
先頭的弩箭準確刺穿了指揮官的心髒,當他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躲閃,弩箭如洪荒猛獸旋轉著它奪命的利刃,把指揮官厚重的防靈鎧甲一層一層的剝落。
指揮官右手手腕閃出靈光,隨身佩戴的短劍隨後祭起,他卯足了全身的力氣,向那支弩箭劈去。飛速旋轉的弩箭扭曲的周圍的空氣,同時讓指揮官沒有頭盔頭發淩亂的飄散。
“嗬啊!”隨著一聲呐喊,弩箭在接近心髒的瞬間被指揮官灌注在佩劍上的靈力打散。他單膝跪地,心髒處不斷的留著鮮紅的血液。
“**,居然能扭曲想子。嗬!這種阻礙愈合的弩箭,咳咳,果然很強。”指揮官自嘲道。
隨後姍姍來遲的後續弩箭鋪天蓋地的呼嘯而來。指揮官眉心被刺穿,他向後仰去,臨死之前他看到紅光漫天的蒼穹,有幾隻巨鳥在飛翔。
不到一分鍾,這支隊伍無一幸免。每個人都被飛回的弩箭正中眉心,弩箭直到殺完所有人後,才緩慢的化作彌散的想子消失。一如它憑空出現,詭異轉回一般。
紫光甚至都沒向這個方向來,而是向天空衝去。
在那裏,有五隻巨大的鳥在飛翔。
紫光縱身一跳,並不能及飛鳥的高度,但在她即將下落的瞬間,一條細如發絲的紫線被祭出,彌補了這個差距。紫光順利的踩在鳥背上,並順手殺了那個操控這隻巨鳥的軍人。
這是一支禦空的軍隊,他們每個人都有一隻巨大的可以剛好承受一到兩個人的鳥。這種鳥名叫空翼,它們的馴服使得人類有了飛翔天空的翅膀。
在紫光控製了第一隻空翼後,這隻空翼就以超過音速的速度向其他幾隻空翼靠近。為了克服空氣阻力對她的影響,一道淡淡的紫色靈光也如屏障般出現在空翼周身。無一幸免,或者說是理所當然的無一幸免。所有人包括空翼都被紫光殺死。
這五隻空翼明顯是漏網之魚。他們或許是知道這個方向的軍隊逃出想要來掩護他們撤退的,又或者是在監視,在提供信息,也有可能是在偵查南幕城出了什麼事。但究竟是哪種可能,現在是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