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在變形金剛的故鄉,走到了盡頭。
金融支撐世界,誰在支撐金融
如果複製、拷貝甚至盜竊核心技術真的可以強國,如果真的以為通過拆分別人產品就可領悟創新真諦,那麼世界上就永遠不會有弱小的國家了,再窮、再小的國家也會有天才。
引領創新的,是金融;決定創新的,是教育。
毫無疑問,美國是當今世界第一強國。回顧美國崛起之路,我們試圖勾勒這個國家的發展戰略。
一個令人驚訝的結論是:美國好像從來就沒有國家發展戰略。
從華盛頓時代,美國就沒有所謂的發展規劃,愛迪生沒有獲得國家基金支持,克林頓也沒有製定偉大的信息產業綱領。非但如此,人們對聯邦政府好像從來就不怎麼尊敬,沒事還經常刺殺總統解悶。
這是一個信仰新教的國家,從移民時代開始清教徒就不斷移民新大陸。他們的思想始終為利益所驅使,他們確實沒有綱領性文件,但每一個人又遵循同樣的行為準則:在現行法律框架內,賺錢、賺大錢、賺更多的錢。
或許沒有人專門為他們設計,但他們確實朝著這個途徑走下去。
19世紀末20世紀初,美國湧現了一批“大王”:牛肉大王、糧食大王……各行業都有大王。他們是那個時代美國的中堅力量,但他們也終結了自由競爭時代,在殘酷的商戰中成長起來的壟斷企業,今天被叫作托拉斯。
競爭必然有失敗和成功,也就必然有兼並重組,產業趨向壟斷是不可避免的,最後必然產生托拉斯。托拉斯被肢解,自然也就成了金融控股集團,產業資金轉向更高端的汽車、石化,當這些再度成為夕陽行業,資金便轉向了生物、核工業,跟著就是20世紀末的網絡和虛擬經濟……
其中的關鍵,是創新。
產業代表著利益格局,當主導產業形成,利益格局也就給定了。不僅美國人,全世界人民都一樣,在既定的產業格局下要分割利益,不能說不可能,至少相當難。
每一個國家都希望能引領世界發展,民主國家希望,專製國家也希望。引領世界發展,僅有理想是不夠的,甚至發憤圖強也不夠。
中國人民勤勞、勇敢、智慧,美國人民也不懶惰、不愚蠢、不懦弱。
但是靠這些,永遠成不了富人,更不可能讓一個國家一個產業走進真正的高端。從底層走到最高端,僅靠勤勞、勇敢、智慧,沒有可能。
唯一的方法,就是創新。
創新一種新的產品、一種新的理念,甚至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此時,舊有利益格局就會被打破,而創新者,就會成為高端。
這是捷徑,也是唯一的途徑。
在美國一百多年的產業創新中,金融為創新提供了充足的燃料——錢,世界資本在美國從一個產業轉向另外一個產業,而在經濟分工中,美國始終掌握著產業中最核心的創新。美國手中也始終掌握著世界最強大的資金,這些資金每日夢想著尋找更高的報酬,通過金融市場,一個個泡沫被吹出來,鐵路、電器、汽車、生化、互聯網,在泡沫中這些技術的賺錢前景被看成七彩幻影,但最終在金融市場的引導下變為現實。
當一個夕陽產業落後於時代,核心技術被別的國家掌握時,新的技術便會出現,因為他們的目的很明確,隻有獨立掌握核心技術,才有可能賺更多的錢。拆分標準石油公司又能如何,拆分微軟又能如何,美國始終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創新能力,有著世界上最優秀的技術。其他國家始終被壓製於產業鏈的最低端,包括歐洲,也包括日本和中國,隻不過,中國更低。
可以複製產業模式,可以複製機械設備,甚至可以複製軟件源代碼,但永遠不可能複製的是第一次的創新!
如果複製、拷貝甚至盜竊核心技術真的可以強國,如果真的以為通過拆分別人產品就可領悟創新真諦,那麼世界上就永遠不會有弱小的國家了,再窮、再小的國家也會有天才。
引領創新的,是金融;決定創新的,是教育。
麻省理工學院全球高科技和高等研究的先驅領導大學,其自然及工程科學在世界上享有極佳的聲譽,其管理學、經濟學、哲學、政治學、語言學也同樣優秀
麵對西方列強,大清朝有人提出“富國強兵”,可從來就沒人提過“富國強民”。孫中山曾向李鴻章諫言,西人之所以船堅炮利是因為“人能盡其才,貨能暢其流,物能盡其用”,隻追求船堅炮利是舍本逐末。
沒有富足的人民,哪來強盛的國家?沒有富足的人民,怎麼會有勇猛的士兵?沒有富足的人民,又憑什麼稱雄世界民族之林?
我們可以看到,美國、德國甚至日本在強盛之前都是率先發展教育,日本甲午賠款相當一部分用於國民教育。昨日風流不可述,今天,全世界大學排行榜中的前10位,8所是美國院校,其餘兩所則是大學的濫觴——牛津和劍橋。
以此克敵,何功不建?
大概還不能稱呼這個邏輯為美國的國家戰略,因為並沒有一個專門的政策規定這些,這些是每一個人的行為理念:下一代人會比這一代人更幸福。
美國政府做得最多的事情,不是試圖引導產業資本,而是放任自流,給創新以空間。在教育方麵,他們也從來都不含糊,即使南北戰爭期間,林肯總統一樣要頒布《莫裏爾法》:各州每入選一名聯邦議員都要贈與本州3萬英畝土地,土地收益至少資助開辦一所農工學院。
即使存在金融危機,1929年那樣的風暴也未能擊潰這位世界經濟新秀。因為,這種教育體製給予人類一個公平起點,如果教育體製的遴選過程公平,優秀人才勝出就是必然,最後國家也必將經曆持久的繁榮。
隻有這樣才可能有一個正常的社會階層流動機製,即使最底層的人也有機會身披金甲聖衣,腳踩七色祥雲,最後成為齊天大聖。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如果王侯將相有種,絕大多數人也就斷絕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不要說創造財富,不要說穩定,更不要說創新,全社會都會圍著財富存量爭鬥,所有的一切就會變得沒有規則,這時候,維係整個社會的剛性鏈條能存在多久都成問題。
於是,我們會看到暴戾,每一個人都不會感到幸福:窮人不幸福,有錢人不幸福;官不幸福,民就更不幸福。
當然,也有其他途徑能過上好日子,比如,搶劫。
中古時代,西班牙就以搶劫美洲大陸為生。對國家戰略而言,能出門搶劫別的國家也算一條路,搶劫自己人卻絕對不可能造就世界強國,因為,被剝奪者不可能比剝奪者更強勢,因而也就隻能是惡性循環。
20世紀90年代初的東南亞,正是這樣一個體製:現有製度框架本身就具備掠奪性,隻有進入體製內,機構才有掠奪的可能,當掠奪已經成為習慣,這種製度就很難打破自身循環。這種所謂的高端隻能維持極少數人過上富足生活,因為,沒有創新,國民財富總數就是一定的。
創新必然會分割利益格局,而現行製度框架的本質,就是不允許這樣做。技術創新,靠的是利益激勵;製度創新,同樣也需要利益激勵。然而,製度創新要遠比技術創新艱難。在一個給定的利益格局下,需要變革利益結構的人恰恰不可能去變更現行製度。而對於任何一個單獨的個人來說,即使有很強的能力,改變製度的成本也肯定高於躋身於現行製度的成本。
創新,難以為繼;危機,就成為必然。所以,金融禍水就會向東流!
所以,盡管我不能提出一個解決危機的方案,但是,我可以提出一個相信大家都不會罵我的辦法:中國教育經費應該增加!
並非結局
昨天被倒掉的牛奶,就如同今天倒下的雷曼兄弟,兩者並無二致,都是因為創新的潛力耗盡,隻不過一個是工業革命,一個是信息化。
換了一個馬甲,就認不出來了?
既然認出來了,那麼,人類如何才能避免經濟危機?我用了一本書的內容廢話,其實,就為回答這個問題。
那麼,金融將引領世界走向何方呢?等下本書,再跟您細聊。
全球金融海嘯源於次貸危機,全世界人民都跟著美國倒了大黴……所以,有人說次貸危機是一場陰謀。
這事,沒有。
搞垮自己,就為拖累別人?鬧這麼大動靜,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終於過上窮人的日子?破產,順帶剝奪別人?大概隻有為吸引眼球才提出這種思維,這是古龍《絕代雙驕》裏一個典型的惡人“損人不利己”——白開心。
就算美國統治者有這個賊心,包括美國人在內的全世界廣大人民也不會答應!
說次貸危機不是陰謀,是因為金融根本沒有這麼大的魔力。次貸僅僅隻是一種融資模式,一個融資模式就能搞垮全球經濟,留你何用?
萬事萬物,有因,才有果。全球金融海嘯,也如此。它隻是一個馬甲,如同一個幽靈,早就遊蕩於世界了。
在國家戰略中,隻有白癡才這麼幹。
說次貸危機是場陰謀,太高抬陰謀者了,也太高看金融了。
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莫非,金融就為製造危機?
前一陣,分析這場危機的文章鋪天蓋地:有人把格林斯潘拉下神壇,非難20世紀末期他的低利率貨幣政策為本次危機埋下禍根;有人痛斥美國居民的消費習慣,信用消費透支了美國的未來;有人將禍端寄存到華爾街,指責無良的投資銀行家,唾棄毫無用處的金融工程模型……
這些,都對;這些,又都不對。
說對,是因為這些都是誘發危機的原因;說不對,是因為任何一個因素都不足以引爆危機,更不足以誘發全球金融海嘯。與其他金融海嘯職業寫手相比,我並不深邃。在這裏,我也隻能本著曆史唯物主義的方法給出一個更寬泛的視角。
去掉細枝末節,勾勒出一個危機的骨架,或許我們能有新的認識:
……→經濟繁榮→流動性寬鬆→房價上漲→發放次貸→對衝風險(CDO等衍生債券)→房價下跌→次貸損失→對衝衍生金融工具損失→市場信心下降→金融機構倒閉→流動性緊縮→實體經濟下滑→大型企業崩潰→全球經濟危機→……
這個流程在現有作品(文章)中並不少見,大家都知道。細心的讀者可能注意到,在我們勾勒的骨架之前之後都有“……”這個符號。加入“……”,是因為這段時間大家感覺良好,因此更少有人注意到。
現在,讓我們順著這個邏輯回到工業革命之前,在第六章我們曾提到過一個名詞“生存經濟”,現在,讓我們溫習一下。
生存經濟中不存在金融或者經濟危機,這個時候人們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市場的激勵作用可以完全忽略,活下去才是最大的激勵。倒是組成集體抵抗自然(異族)的激勵非常強,於是我們有了氏族,有了部落,最後有了領主乃至國家。
如果用當代經濟學語言來描述,可以說這個時代人類的需求具有無限彈性,因此,無論生產什麼,人類都能消費掉。
於是,在這個時代,我們的曆史中有了集權式的秦漢和羅馬帝國,蒙昧時代,集權是抗衡自然的最佳途徑。
東亞始終在一個“集權—崩潰—集權”的圈子中循環,國家政權始終是最有力的主體,於是東亞人更相信力量(權力)是獲得財富的主要途徑。確實,東亞自古不存在經濟危機,那是因為在西方殖民者到來之前我們始終沒有跳出生存經濟的限製,沒有市場,何來危機?因為沒有創新引導投資,獲得財富的唯一渠道就是詐騙或者掠奪,所以我們有了“無商不奸”的說法,所以我們說“竊國者為諸侯”。當被掠奪者進入絕境,那就是農民的反叛與戰爭,這種經濟循環的表現形式更為殘酷,殘酷到要戰爭,要死人,甚至滅族。
西歐在羅馬帝國崩潰後孕育了城堡封建模式,由於沒有任何一方具有壓倒性優勢,所以,必須在規則之內武力競爭,於是,西歐有了騎士一對一決鬥。再往後,有了交易中的公平契約,西歐人希望在競爭中獲得收益。
要在市場競爭中擁有超越對手的實力,最好的長期獲利方式就是創新!無論是生產工具還是政治體製,西歐都沿著這個軌跡前進,所以在西歐率先出現了係統的科學技術,完善的商業銀行、資本市場,因為無論是技術還是融資方式的創新都能取得競爭優勢。終於,在中世紀結束的時候,這種競爭體製率先突破了生存經濟藩籬,創造了輝煌的工業革命。
也是在這一刻,種下了經濟危機的種子。
要想領先於競爭對手就必須不停創新。但是,創新是艱難的,無論製度創新還是技術創新,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也正是因為如此,重大的創新才顯得有意義,重大創新才有可能改變世界。如果我們真的生活在一個日新月異的世界,恐怕會瘋掉,早晨起來,昨天的知識、生活習慣就已經全部過時。
因為創新艱難,每次創新成功能帶來的都是巨大利益。其後,模仿者會蜂擁而至,投資新產業、投資新產品……創新會由此改變人類生活,比如工業革命、電氣革命、信息技術,但任何一次創新都有自己的生命曆程,創新開始的時候會生產奢侈品,進而成本會降低,等到創新普及到草根大眾的時候,創新的使命就基本結束了。
理由很簡單,已經沒有市場再創造利潤了。
於是這個時候我們有了產能過剩,於是我們看到了西方初期經濟危機中被倒掉的牛奶,被砸掉的機器和產品。用馬克思的話來解釋,經濟危機的成因就是人民購買力極度萎縮,也就是西方經濟學中的有效需求不足。確實,對於過剩的生產能力,無論是購買力還是有效需求都已經無法滿足。
這在經濟增長理論中,被稱為“延續型毀滅”,直白的語言就是“氣數已盡”,於是隻能毀滅。即使創新毀滅了,投資還要繼續,前期的利潤還要尋求更多的收益,流動性過剩便會出現。沒有產業投資渠道,錢會去哪裏?
答案是:泡沫。
當然,泡沫還會繼續創新神話,雖然事後看簡直是癡人說夢,比如製造永動機,比如製造聰明基因,比如製造變形金剛……
泡沫很漂亮,也有很多種,但結局無一例外隻有一個:破滅。
泡沫破滅了,人還得生存,還要繼續創造財富,如果不能創造,那就必然轉向掠奪。這才是人類最悲哀的事情,畢竟我們是人,是人就要尋求更好的生存,得不到增量,就要瓜分存量。
這種搶奪發展到極致,就是戰爭,目的和手段隻有一個:以錢換錢。
於是,我們有了一戰、二戰,有了兩次伊拉克戰爭……戰爭會毀滅既有的財富,也會改變財富分配,當然也能為過剩的產能創造需求,於是兩次世界大戰美國都能大發其財。
人類之所以能成為萬物靈長,最根本的原因是能製造工具,也就是說人類具備改變這個世界的能力。而改變世界的動機在於獲得更多財富,也就是經濟學中的理性。當被掠奪者已經一無所有,創新的收益便會超越掠奪,人類終究會明白靠瓜分存量是不能發家致富的,人類也不能在戰爭中延續生存。
此時,創新會再度來臨,人們會再度拋棄原有生活模式,進入一個嶄新的世界。這在經濟理論中被稱為“創造型毀滅”,用直白的語言來說就是“以舊換新”,於是經濟會再度繁榮。
脫離生存經濟100多年來,東西方這種金融危機的內核始終沒有改變。
在經濟起飛過程中,東南亞始終依靠出口導向型戰略、依靠模仿型創新、依靠勞動力優勢。說難聽點,這種方式是撿破爛,然後通過掠奪本國勞動力紅利(廉價)進行出口加工,說到底還是原有的掠奪模式,沒有自主創新能力。一旦模仿型創新優勢耗盡,那無疑同樣會產生流動性過剩……剩下的就是危機了。
而次貸危機,內核與1929年危機並無二致,都是因為創新的潛力耗盡,隻不過一個是工業革命(催生了電氣技術)潛力耗盡,一個是信息化創新能量耗盡。必須依靠人類理性形成新的創新,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結束本次危機。
昨天被倒掉的牛奶,就如同今天倒下的雷曼兄弟,兩者並無二致,都是因為創新的潛力耗盡,隻不過一個是工業革命,一個是信息化。
換了一個馬甲,就認不出來了?
既然認出來了,那麼,人類如何才能避免金融危機?我用了一本書的內容,其實就為回答這個問題。
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也就一句話:危機永遠是不可避免的,昨天有,今天有,明天還會有。[3]跋 [3]跋
金融代表著財富。數十年浸淫於金融教學科研,我們時時有一種感覺:所有貌似複雜的金融學模型,根基都是我們每一個普通人的一顰一笑,說到底,這些模型還是要解決生活中遇到的普通問題。所以,不能以平實語言說明的金融理論,極有可能是偽命題。我們始終有這種願望,希望能跳出紛繁的數理模型,以平實的語言為大家敘述光怪陸離的金融世界。
人類自誕生起就在追求財富,但人類卻又不僅僅為了財富而存在,因為,除了經濟學所謂的“需求”,我們還有“智慧”。所以,金融學也就不僅僅是經濟學的分支,而是地理環境、技術、宗教甚至經濟體製的總彙。今天所說的“金融”也絕不僅僅根源於當代,每一個金融事件的背後都有著深刻的社會、經濟、文化背景,一代人無論如何不可能有如此積澱。
追尋金融本質,解析曆史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視角。每段曆史確實都不可能重複,然而,曆史背後有著一種不可更移的規律。金融發展最終並不以個人、民族、國家的意誌為轉移,而是有其內在發展密碼,這是規律,也可以理解為“天道”。
2007年年初,我們終於將這種想法付諸實踐。最初,我們想以中西並行的視角跟大家討論金融演化軌跡,探尋金融的文明底蘊。初稿形成後也曾跟羅卡爾前總理、朱民特別顧問、林晨總編、曾子墨女士討論,較為一致的意見是應分別論述中西金融演變曆程,脈絡會頓顯疏朗,幾位也不辭辛苦為兩部書稿撰寫了統一的推薦語。感謝幾位好友精深的點評,三年來數次寫作困頓之時也是諸位的鼓勵才讓我們得以繼續。在各方支持下,2009年我們先出版了中國金融史《金錢統治》,一年後終於定稿世界金融史《世界是部金融史》。
我們每日忙於事務性工作,思考和寫作書稿多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經常淩晨還在電話討論。路遙先生曾經自嘲“早晨從中午開始”,我們的每一天卻依然要從清晨計讀。所幸,書稿終於與讀者見麵了。
莊子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人類永遠不可能忘情金融,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金融,也許是人類永遠無法退出的江湖。漢唐鐵骨、唐宋情懷如何擺脫這種宿命,偉大的民族複興中我們又該如何引導潮流,等下部書,再跟您細聊吧。
是為跋,願與讀者共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