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見進送燕淩霜進宮的時候,趙昶也聽到了趙暄的想法,還有他這次進宮的真實目的,原本臉上還有的喜色,迅速沒了,轉而是一臉的不滿,厭煩甚至是憤怒。
可趙暄依然在說,他要將自己的想法都告訴趙昶。
趙昶突然打斷他,“愛卿,你是說,溫不在不但沒有錯,反而有功了?”
趙暄點頭,“是的,不知者無罪,既然溫不在沒有收到陛下的旨意,那當然就沒有抗旨的罪行,沒有罪行,又如何定罪呢?”
“荒唐!”趙昶說:“他溫不在又不是瞎子聾子,夏軍退兵他看不見?兩軍突然停止對抗他看不見?就算他再如何懷疑,又不是沒有嘴,他還不會問嗎?再說,朕派人去傳旨,那人回稟已經見到溫不在了,難不成朕派的人說謊,一個可能說謊,難道個個都說謊不成!”
趙暄辯解道:“陛下也說了,不可能會這樣,如果溫不在有心抗旨甚至是通敵,他為什麼還要回來受死呢?如果他是冤枉的,那又是什麼緣故讓他百口莫辯?擺明了是有人在陷害他。”
趙昶說:“你的意思是朕在謀害他了!”
趙暄連忙解釋:“臣不是這個意思,臣是說有人在陷害他,而且是想除之而後快。”
趙昶依然還在盛怒中,而且終於找到一個借口可以解除溫不在的兵權,甚至可以除掉他,趙昶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趙暄,朕念在你是朕的弟弟,之前又被人行刺,朕不和你理論。朕要你拿出十足的證據,證明溫不在的清白,如果不能,就不要怪朕!”
趙暄已經料到自己可能勸不動趙昶,但他也做好了打算,總之是不能違背自己的處事原則。“如果陛下肯寬限時日,臣一定能查清真相。”
趙昶很不情願的說:“那好,你倒是說說,要寬限多少天?”
趙暄說:“在我看來,最好能有十天。”
趙昶哈哈大笑,“十天,不是朕不想寬限,而是沒有這個規矩。最多五天。”
趙暄哀求道:“溫不在曾經為了趙國浴血拚殺,為國家社稷立下功勞,現在陛下難道連十天都不肯寬限嗎?”
趙昶說:“夠了,朕就是不肯給他機會又如何?朕……”
這時,殿外的太監進來,“啟稟陛下,殿外有人求見。”
趙昶問是誰,那個太監說一個是燕淩霜,一個是宋楷。趙昶猶豫了一下,說:“宣宋楷覲見。”
太監出去宣了宋楷上殿。燕淩霜隻能抱著那件東西焦急的等著。
宋楷進殿行禮,趙昶問他有什麼事。宋楷說:“臣要彈劾一個人。”趙昶又問他彈劾誰,宋楷伸手指著趙暄,“就是臨淄王,趙暄!”
趙暄知道他這個時候來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但也沒有預料到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宋大人,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宋楷說:“陛下,可曾想過,為何溫不在要抗旨,甚至與敵國勾結,那是因為他們有不可告人的陰謀。真是狼子野心。”
趙昶說:“什麼狼子野心,都沒有用,朕要的是罪證。”
宋楷說:“臣已經得到軍中多位將領的供詞,他們一致指正溫不在和趙暄圖謀造反,篡位奪權,要謀害陛下!”
趙昶坐不住了,“什麼?拿給朕看!”
宋楷從袖子裏取出一份供狀,遞給太監,太監又送到趙昶麵前。宋楷斜看了趙暄一眼,趙暄大呼不好,這是他們事先準備好的,居然要一箭雙雕。
趙暄辯解道:“啟奏陛下,臣是冤枉的,臣與溫將軍怎麼會謀反呢!如果有心謀反,早在陛下登基之初就應該動手才是啊!”
趙昶沒有聽趙暄說什麼,而是將那份供詞看了一遍,然後勃然大怒,吼道:“閉嘴!朕本以為,你是真的賢才,忠義名聲遍布中原,誰想你也有這種野心!貴為王爵,一度位極人臣,朕也自認為沒有虧待了你,誰想養出了你這隻白眼狼!”
趙暄看了宋楷一眼,繼續說:“陛下,臣與宋楷一向不和,他的話隻是一麵之詞,不可盡信啊。”
宋楷說:“王爺你不也是一麵之詞嗎?我可以誣陷你,難道軍中所有的將領都是誣陷你的,他們不知道你和溫不在的關係?他們明知道這麼做會得罪你,卻還是指證你,這才是大公無私,才是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