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暄上奏,說自己可以去徐州,也絕不耽誤行程,但是自己有傷,希望陛下可以賜藥治傷。
趙昶看趙暄很識相,居然答應了。本以為趙暄會上奏辯駁一番,順便替溫不在求情,可現在隻是想要禦賜藥物。於是趙昶大筆一揮同意了,還要趙暄進宮謝恩。
這道聖旨一到,燕淩霜喜出望外,她以為趙暄想通了。這不僅是見趙昶、救溫不在的機會,更是逼宮的絕好機會。
於是她親自烹調了一碗湯羹,端著送到了趙暄的病榻前。趙暄就喝了。第二天,趙暄進宮謝恩,就準備將自己真正的想法對趙昶說了。
可燕淩霜也聽說了,趙暄究竟是怎麼做的。立刻發了脾氣,“真是……氣死我了!怎麼就說不通呢?不是和他說了嗎?現在已經不是救溫將軍那麼簡單了,而且要救趙國啊!”
她顧不上別的,去臥房拿了那件東西就準備進宮。
可她剛剛上車,就發現元見進打扮整齊的坐在車裏。車夫也是他的人,“不知臨淄王妃要做什麼去?”
燕淩霜沒有聲張,慢慢坐下,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元見進吩咐出發,然後說:“勸你而已。你應該比我更了解趙暄的為人。他是不會做對不起趙國的事的。哪怕趙昶真是昏君,他也不會做的。要是做了,那他就不是趙暄了。”
燕淩霜說:“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現在來勸我,你就那麼見不得趙國好嗎?”
元見進說:“你我都是明白人,你應該知道趙國也好,夏國也好,隻要能統一九州,那就是天命所歸。可究竟誰能,那就要看了才知道。現在的趙國已經沒有機會了。你們繼續抱著這個國家不放,就隻能和它一起沉沒。我不想看到你們做陪葬。”
燕淩霜笑了,“你話說的好聽,可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暗殺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你就真的睡得著嗎?如果這就是天命,那老天是要有多不公才行啊。”
元見進說:“那也不要緊,你也知道的,你就是去了也沒用。說實話,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不在乎趙暄和溫不在兩個人了,因為我們已經把趙國算計到了這個地步,就是十個,一百個,一千個又有什麼用?不過是悲慘的苟延殘喘而已。”
燕淩霜撩開簾子,看車的前進方向是皇宮,就放心了。“你是想讓我放棄救人,還是做一個行屍走肉?”
元見進說:“我不是說了嗎?現在趙暄和溫不在已經不再重要了,那您也一樣。不過,我還是希望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燕淩霜說:“我明白了,你是威脅我。你以為我是個女流就可以受你的威脅嗎?”
元見進哈哈一笑,“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還真是巾幗英雄。難得。但是,也就隻此而已。我們打個賭,這次你們就是能躲過一劫,也沒用。因為一切已經不在你們的掌握之中了。”
燕淩霜也笑了,“你們雖然軍隊強大,但是每次從我們趙國得到的好處很有限,蠶食到這個地步,卻不敢大張旗鼓,也不過如此。”
元見進說:“好處不隻是自己得,也可以讓敵手得不到。試問現在趙國還有什麼本錢和我們鬥。如果你們真是明白人,就應該明白,你嘲笑的事就要一去不複返了。獅子大張口隨後就到。”
“什麼?”燕淩霜不敢相信的問:“你們還要打?你們要撕毀和約?這種不講信義的事居然這麼容易就做了?”
元見進說:“不會的,我就是告訴你也無妨。我會讓趙國先撕毀和約,我們夏國則是被迫出兵的。所以,你說,你們這幾個人還重要嗎?”
這時皇宮已經到了,元見進說:“請吧。”
燕淩霜下了車,回身問了一句:“我的車夫呢?”
元見進扯謊道:“殺了。”
燕淩霜看看自己的隨從,“他們也是你的人?”
元見進說:“可以不是。”
燕淩霜瞪了一眼,就進去了。元見進也吩咐回萬花樓。
元見進下車之後,立刻去布置任務,密切注意趙暄和燕淩霜的動向,“他們很可能有大動作,明白嗎?”
“遵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