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見進說:“為了土家堡,我是不會這麼做的。但是為了收集這些神兵,還是可以做的。看來對付鍾離典這個人,無論是搶還是偷,都要很巧妙。現在是趙國存亡的關鍵,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比較好。”
米子央問:“那我們要怎麼做?”
元見進說:“繼續監視,同時去給他們找點事做,把宋楷他們私自藏匿糧食的糧倉點了,不用多,一座糧倉就好。不過要燒的徹底,一粒都不剩。”
米子央立刻領命,去安排人手了。
宋楷收到糧倉被燒的消息,急急忙忙召集鍾離典和宋邁商量對策,還派人去請“元殿”。可等了半天,“元殿”都還沒到。宋邁等不及了,要找出元凶,殺之後快。
但宋楷說:“你去殺誰啊?你以為這件事是誰幹的?”
宋邁不假思索的說:“當然是趙暄,也可能是溫不在。”
宋楷說:“趙暄還在養傷呢,溫不在更是被困在深山裏。在趙國,能幹這件事的隻有元見進,除了他沒別人。”
鍾離典說:“也可能是燕淩霜,那個女人也不簡單。如果她懷疑是我們害趙暄,她完全可能報複我們。”
宋邁問:“那到底是元見進,還是燕淩霜啊?”
宋楷說:“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這麼做。如果是燕淩霜,那就是報複,如果是元見進,他這是什麼用意?”
鍾離典說:“是啊,按說那些糧食可有他一份,他這麼做不是燒自己的錢嗎?”
宋邁點頭,“難道他嫌錢太多了?還是說他故意呢?”
宋楷已經想到他這麼做可能是為了什麼,無非是想讓自己有事可做,不能閑著。說到底就是讓和談進行不下去,好快點滅了趙國,自己就不用繼續演戲給趙昶看,舒舒服服的去做夏國的功臣不是更自在?
宋楷說:“無論事情究竟是怎樣的,我們都不能放鬆。現在已經是趙國的關鍵時刻,我們是做趙國的殉葬品,還是做長安宮的座上賓,就看我們自己的了。”
宋邁說:“還是大哥說的對,隻要我們這麼做了,他們還能不認?我都沒去過長安,你說長安和鄴城的女人比起來,那個更美?”
鍾離典說:“說道長安,這元殿怎麼還沒來。你不是派人去了嗎?”
宋楷說:“他?來不來都一樣。而且有些事還是自己人商量的好。你難道都不覺得,他和我們是越來越疏遠了。”
鍾離典沉默了,這種感覺確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實實在在能感覺到的。有時候就像有無數雙眼睛一樣,鍾離典一度懷疑自己被人監視,可卻沒有抓到過人,也隻能小心一點了。
鍾離典說:“從一開始他和我們就不是為了一個目的湊在一起的,分道揚鑣也是遲早的。難道大人還有什麼期許?”
宋楷說:“你這話說的實在,我們如果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他們身上,就很不明智了。我們既要靠他們,也要有自己的實力,不然將來會被他們除掉的。”
宋邁問:“不會吧,他們會過河拆橋?”
宋楷說:“自古以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事還少嗎?”
宋邁立刻哭喪著臉,“那要是這樣,我們該怎麼辦?”
宋楷說:“用不著這麼沮喪,現在趙國還沒有完呢,有什麼可擔心的。”
鍾離典卻說:“現在是不用擔心,可我們也不能傻等啊。比如說溫不在和趙暄,如果現在就弄死了,那我們還值錢嗎?而且現在元見進就對我們有所防範了,那我們也不能客氣。”
宋邁心裏很不舒服,說來說去他都覺得這條船太不穩妥了,如果元見進要對他們下手,那他們能靠誰?如果趙暄和溫不在東山再起,那自己不是死定了?現在這個時候再找靠山怕是不行了,可還能有什麼出路?
回到住處,想想自己的家都被折騰的一塌糊塗,現在隻能將就著,宋邁心裏很不服,要不,帶著錢遠走高飛吧,總好過在這裏不上不下。可一想真要這麼幹,一定會招來追殺,隻怕真的會沒命的。
“這世道,連我這樣的貪官奸臣都沒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