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萊辛 (2) &2(16_51)(2 / 3)

但是對於那些在市長麵前不低頭的人們,那些用學術巨著、地質手冊、人類學、經濟學來公開質問現存秩序的人們,他們的處境卻糟不可言。他們立即被不光彩地剝奪了謀生之路,然後被從他們散布有毒教條的鎮子裏趕出去,妻子和兒女全要由鄰居們照看。

這種反動精神的爆發給大批真摯的原想根除許多社會弊病的人帶來很大不便。然而時間是偉大的洗衣工,它早已把地方警察能夠在這些和善學者們的製服上發現的汙跡去除了。今

天普魯士的弗雷德裏克·威廉能夠被人記住。主要是因為他幹涉了危險的激進分子伊曼紐爾·康德的學說。根據康德的教誨,我們行動的準則要具有變成字宙規律的價值,按照警方的記錄,他的教導隻能取悅於“嘴上無毛的年青人和一無所知的傻子”。昆布蘭公爵之所以總是臭名遠揚,就是因為他作為漢諾威的國王,流放了一位名叫雅各布·格利姆的人,這個人在一份《陛下不合法地取消國家憲法》的抗議上簽過字。梅特涅的名聲也不好,因為他把懷疑之舉伸進了音樂領域,審查了舒伯特的音樂。

可憐的奧地利!

既然奧地利已經死亡而且消失了,整個世界就對“快樂帝國”產生好感,忘記了這個國家曾經有過積極的學術生活,有一些東西更勝於體麵有趣的鄉村集市上的物美價廉的酒、粗劣的雪茄和由約翰·施特勞斯本人作曲和指揮的迷人的華爾茲。進一步看,我們可以說,在整個十八世紀中,奧地利在傳播宗教寬容方麵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基督教改革運動之後,新教徒馬上在多瑙河和喀爾巴阡山脈之間找到一塊肥沃的土地作為他們用武的地方。但是一等魯道夫二世成為皇帝,這一切就都變了。這位魯道夫是西班牙菲利普的德國化身,在這個統治者眼裏,和異教徒簽定的條約沒有任何意義。雖然魯道夫受的是耶穌會的教育,但他懶得不可救藥,這倒使他的帝國免於政策上的劇烈變動。

等到費迪南德被選做皇帝,這種事就發生了。他當君主的主要資格是,他在哈普斯堡皇

室中是唯一有好幾個兒子的人。他在統治初期還參觀了有名的天使報喜館,這個建築是一二九一年被一群從拿撒勒到達爾馬提亞的天使們搬遷到意大利的中心的。費迪南德在宗教熱情的爆發中發誓要把他的國家變成百分之百的天主教國家。他恪守諾言。一六二九年,天主教再一次被宣布為奧地利、施蒂裏亞、波希米亞和西裏西亞的官教和唯一信仰。

與此同時,匈牙利與這個奇怪的家族建立了裙帶關係,每個新妻子都帶來了大片歐洲地產作為嫁妝。費迪南德便著力把新教徒從馬紮爾人集中居住的地區趕出去。但是,由於特蘭

西瓦尼亞的唯一神教派教徒和土耳其異教徒的支持,匈牙利直到十八世紀的後五十年還能讓新教徒保持獨立。這時奧地利內部也發生了巨大變化。

哈普斯堡皇室是教廷的忠實支持者,但是最後就連這些思想最遲鈍的人也對教皇的不斷幹涉產生了厭煩,很想冒一次風險,製定一項違反羅馬意願的政策。

在本書的前一部分裏我已經講過,有許多中世紀的天主教徒認為教會體製是完全錯誤的。

評論家們評論說,在殉道者的時代,教會是真正的民主機構,因為它是由年長者和主教掌管的,而這些人又是由教區居民推選的。他們樂意承認羅馬主教,因為他自稱是聖徒彼得的直接繼承人,有權在教會委員會裏享受優惠的位置。但是他們堅持認為這種權力隻是一種榮譽性的,因此教皇就不應該認為自己高於其他主教,並且不應把自己的影響伸展出應有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