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炮艦的正麵是一張紙糊的鐵板，一碰就碎嗎？
沒有出現預想當中的情況。
兩艘炮艦撞擊在一起，衝擊的力道非常強。
即便提前拽住了固定樁，馬夙也被撞擊的七葷八素。
中寧號上的士兵狀態還好，知道兩艘船相撞的危險，提前抓住了能抓住的固定物。
日不落炮艇上一片狼藉，是抱著撞穿中寧號的想法，穿透這層鐵皮的。
事實的情況有點特殊。
兩艘炮艇相撞，遭受到的傷害一致，劇烈的震蕩從相撞點蔓延整艘船。
沒做好撞船準備的水手震到了江水當中。
炮艇船艙凹陷，露出口子，江水洶湧的灌進船艙裏，當時就發生了傾斜。
傻眼的是這位售賣炮艇的揚子船廠經理。
貨船船長馬丁當即質問。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隻有一層鐵皮嗎？”
“你給我好好看看，那是完好的一艘炮艇。”
尹經理也嚇傻了眼，嘴裏不斷重複。
“不可能，這不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隻有薄薄的一層鐵板。”
他已經被嚇得冷汗四流了。
江水之上，兩艘炮艇以親密的姿勢撞在一起，互相嵌在一起。
如果硬要看損失，日不落的炮艇損失更大。
畢竟是20年前的舊船了，馬夙這艘船，好歹是五成翻新的炮艇。
忍著胸口的陣痛，下達新的命令。
“右滿舵，馬力全開，拉開距離。”
傳令兵重複命令，“右滿舵，馬力全開，拉開距離。”
炮艇後方的螺旋槳轉動著，緩慢的移動起來。
得力於馬夙這幾天的嚴格訓練，讓士兵保持著作戰準備。
在突發情況下，嚴格按照損管訓練的方式，延緩炮艇下沉。
船艙下漏水，利用隔水板延緩下沉的速度，炮艇朝著北江營駐防地點挪步。
隻要退回北江營駐地，馬夙很快就能讓它複原。
對方【烏德科】號淺水炮艇受損同樣嚴重，江水從缺口處洶湧而入，下沉的速度飛快。
而艦艇上的米字旗士兵，根本不是皇家海軍。
在大江內河艦隊內混日子，混的久了，都快忘了基本技能了。
炮艇持續下沉，人力不能阻攔。
附近的貨船全都傻了眼，看到了啥？
平日裏軟了吧唧的江巡，竟然跟洋大人的船撞在了一起。
兩艘炮艇硬碰硬，誰都沒占到便宜。
“撞得好，就該收拾這群孫子。”
“仗著船堅炮利，在江航上為非作歹，撞翻我們多少貨船，撞死我們幾十人，至今沒地方說理。”
民不舉，官不究。
江航的情況是不斷舉報告狀，也沒人牽頭去找日不落要說法。
對方國力強大，撞死了人，撞翻了船，根本不管。
用航規約束他們？
那除非得有一支強有力的內河艦隊，能夠對列強的炮艇形成威脅。
真理隻在船堅炮利的威懾之下。
伴隨著江水灌溉，炮艇迅速下沉，在下沉之前，往淺灘的地方挪動了一點點。隨後跟失去動力的鐵疙瘩一樣，擱淺在原地。
炮艇上的水手不同程度的受傷，有人被堵在了船艙裏，江水洶湧，已經灌滿了艙底。
【烏德科】號炮艇廢了。
蠻橫不講理，一臉龍傲天的米字旗炮艇，徹底的趴在了岸邊。
貨船上的水手連忙打撈，從江水中把落水的士兵撈上來。
炮艇的上尉喬治大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