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濁江依舊奔流不息。危險湍急。
裂開帶著一路人馬,慢慢靠近渾濁江。
裂風一直在前麵探路,渾濁江已經被裂國占據,成了裂國的地盤。
裂風掏出裂開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而且約好了過渾濁江江的船和時辰。
官威不小。
為避免被人察覺,裂開行事一直非常小心,非必要不出麵。一直都是裂風替他行事。
他真正做到深入簡出,深藏不露。
過渾濁江,除了官方,普通老百姓是使喚不動裂國的戰船的。
裂開的令牌當然可以使喚動。
於是,霧氣蒙蒙,細雨綿綿的一大早。他們包裹好自己,順利坐船去了愈族。
而一路攙扶初清這件事情,怎麼好假手於人,都是由裂行親力親為。
進入愈族之路並不好走,雖然有貼身侍衛,但是雨天濕滑,裂開索性抱著她,直接穿過山穀。
當看到愈族故土這一刻,她才稍微動容。
裂開真的是殺人誅心。
滿目淒涼,曾經繁榮的愈族被大火焚燒的一幹二淨,裂開表示,隻有尋得愈族的至寶,才能繼續治療她的身體,要不然以她的身體,不吃不喝,抗不了多久。
哀大而莫過於心死。
她一心求死,而裂殺必須要她活。
因為她胳膊上的刺青,已經淡的看不出來花色了,說明她體內藥性所剩無幾了,隻有持續不斷的增加各類藥效,才能長久維持她的生命。
這一點,裂開已經掌握了。
路過曾經的藥圃,已經遍地雜草,那些草藥根本就不見蹤跡,偶爾有一兩顆,也是夾雜在雜草叢裏,十分難尋。
一路修整一路前行。
裂風不解裂開的真實意圖。
裂雨就更不理解,她覺得裂開將軍的注意力,都被這個女子給吸引了。
裂風和裂雨坐在一旁吃著東西,裂開看著他們吩咐道
“給初清姑娘拿水過來”。裂開吩咐道。
裂雨裝作沒聽到,裂風用胳膊肘杵了杵她,她才不情不願的把水扔給初清。
“給,接著”。
裂雨頭也不抬,用力一把便把水壺給朝後扔了過來。
那清兒根本沒反應過來,裂開一把伸手接住,遞在女子麵前。
“喝吧”
女子擰開水壺,淺淺喝了一口,然後又擰緊還給裂開。
裂開又扔給裂雨。
隻見那裂雨又擰開壺蓋,用衣服故意擦了擦壺口處。
赤裸裸的嫌棄女子。已經不需要掩飾了。
女子別過頭,當做沒看見。
一路穿行,直至黃昏。
當夜,裂風到處巡視,找了一處僻靜之所,稍加一番修葺說道
“將軍,這兒可以遮風擋雨,今夜我們就住在這裏。”
“好”
裂風說著便拾柴點火,把這個稍微算作山凹的地方整理了一小塊出來,然後供女子休息。
他們幾個是不需要的,別說是下雨,即便是下刀子,也不需要。
但是怕女子感染風寒,便也算是盡心盡力打造溫馨舒適的居所了。
女子背靠山體,雙手環在胸前,沉沉睡去。睡夢中都是膽戰心驚,就連做夢,都是在哭泣。
裂雨對清兒的不滿表現在方方麵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包括裂開和裂風。
但是他們卻都沒有說出口。
男女之間,總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前段時間,女子產後下體一直出血,裂開在跟前多有不便,而裂雨幫她更換衣物的時候,總是推三阻四,不願搭理,她便一個人小心翼翼,生怕那血液再滲透出來。
裂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捏酸掐醋的,說話也更是夾槍帶炮,沒有一句好話。
產後沒有得到休息,再加上身體巨大的虧空,每每便手腳冰涼,而且腰酸背痛。尤其是日夜不停的趕路,再多的藥石喝下去,也無濟於事。
因為心情不好啊。
她一個人戰戰兢兢,晚上睡夢中都不敢翻身,稍有不慎,一點響動,裂雨便拿出劍指著她。
有一日裂雨又拿劍指著她的時候,她便一把抓住劍鋒,用力刺向自己,雙手鮮血淋漓。
要是自己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裂雨一把推開她,收回自己的長劍,自打那以後,她晚上睡覺,都是被點了穴位的,這樣裂雨便不怕她跑了,省事且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