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梅“下次不要再這麼說。”司蘭很後悔的點點頭“哦！”清漪拍拍她的頭“童言無忌。”
“先生，真是對不起，花是這位小姐定的。”花梅似乎這才想起眼前的男子也是她的顧客。清漪抬頭看看他，有些意外，原來他也是來買花的。他徑直對清漪道“小姐，幫個忙。這花今天對在下很重要。能否讓給在下？”
清漪還沒有說話，司蘭就搶白道“這花一直是我家小姐的，憑什麼讓給你？”汪世風笑笑“對於今天的在下來說，真的很重要。”清漪吐字如蘭的問“是什麼重要的事？可以告訴我嗎？”他答“今天是我妻子的生日。”清漪聽罷粲然一笑“好吧，這個理由真好，這花你拿去吧。”
他再次和清漪笑笑，道過謝，從花梅手裏接過包裝好的鮮花，轉身出門離開。“今天我算是大開眼界了。居然有男人會跟小姐搶花！”司蘭訝然的。他雖然已經走出好遠，但還是聽到了。他的腳步停了一下，笑了笑還是著離開了。今日他的心情原本很沉重，此刻卻不知是何緣故，竟然有些小小的愜意。那種感覺猶如春風拂麵。
在花店裏清漪感歎道“我羨慕他的妻子。”花梅笑她“好了，莫要再無病呻吟的。等著給你送花的人，隊都排到城門外了。”清漪慘然一笑“你不懂！”一縷陽光淒涼的落在她絕世無雙的容顏上，隻叫人頓生心傷。司蘭低下頭去，默然無語。
他回到臨時居住的小樓。老女傭張媽上前為他開了門。爬山虎爬滿了斑駁的石牆。纖柔的窗紗伴隨著留聲機裏的意大利歌劇，在午後慵懶的陽光裏輕輕搖曳。
姑母汪氏，依靠在臨窗的藤椅上翻看著《名媛》雜誌。她是汪家的老姑娘，年過四旬，看上去頂多三十出頭。她如今是汪世風唯一在世的親人。“回來了？”汪氏見他進來問了一聲。他應著，進到他自己的臥房，將那束天堂鳥插在靜怡遺照前的水晶花瓶裏。他默默地望著照片裏的愛人，仿佛聽見她溫柔的呼喚。當日那麼好，他想著，方才的那點子春風已經無處可尋。仇恨迅速將他整個人重新淹沒，他不由握緊了拳頭。
“哎！那不是薛漫嗎？她怎麼會在這裏？”汪氏興奮的叫聲傳來。汪世風好像是沒有聽到，繼續凝望著照片裏的靜怡，如果不是因為夏侯景泰還有那個該死的叛徒她現在已經是他的新娘。他想著牙齒緊緊地咬在了一起，發出“吱吱”的聲響。雙眼放出寒栗的光。
汪氏又喊“世風，你出來看看，那個穿素旗袍的是不是她？”他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走了出來。汪氏在窗口指著“天堂鳥”的方向喊著“你看，就是那個，是不是她？”汪世風不耐煩的“哪個？”“就是那個，穿素旗袍的。”汪世風順著姑母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清漪被一西裝革履的男子從“天堂鳥”裏拽出，推塞進一輛雪佛蘭轎車裏。汪氏遞過來她剛才看著的那本《名媛》雜誌，那封麵上是一千嬌百媚的絕色佳人。隻問“是不是她？”
汪世風看著雜誌上的華麗美人，想著方才在“天堂鳥”遇到的那位清雅佳人，很難相信她們居然是同一個人。但是那精致的五官，脫俗的氣質，毋庸置疑，她們確實是同一個人。正想著那輛雪佛蘭已經駛離了他的視線。“是她麼？”汪氏再次問道。汪世風“是，不過她是誰？”
汪氏驚詫的“你連她都不知道，還怎麼出去應酬？”汪世風聽罷有些愕然。汪氏輕笑“她就是江南一帶一等一的名媛。申都城裏的美皇後麵粉大王薛炳章唯一的女公子，薛漫。”汪世風“她是姓薛，不過她叫清漪？”很奇怪，不過匆匆一麵，他已經將她的名字記得這般清晰。汪氏一聽更加興奮起來“清漪是她的閨名，這麼說你認得她？”
汪世風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對於清漪自己覺得有幾分麵熟？原來她是個名人。汪氏“你要是認得她就太好了。像她這樣的女人有的是門路。”話裏有著某種程度的羨慕，但也帶著鄙夷，隻是有用而已。不曉得為何，這話聽到汪世風的耳朵裏居然有著幾分不受用。那分明是一個極其聖潔的女孩子。
“你真的認得她？”汪氏興奮不減。汪世風淡淡的“算不得認識，隻是見過一麵。”汪氏“那也好，花些心思，這個女人大有用處。”汪世風看著姑母，對她的話，頗為反感。也覺得很好笑。一個女子可以做什麼？難道她還可以西施滅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