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引子(1 / 2)

漫天的雪花飄飄灑灑。臨夜時分,平日裏早該燈紅酒綠的申都城一片死靜。大街上稀稀疏疏的亮著一些燈,難得見到幾個行人。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商鋪也都是門戶緊閉。不時能看到巡防的士兵提著燈背著槍列著隊踏步走過。士兵們腳下發出來的“咯吱”聲,在空曠的街道上,越發顯得寂寥。

街道上猛地射來一道劇烈的白光伴隨著一陣喇叭聲,原本就為數不多的幾個行人慌不迭的閃到街邊。有的人腿腳不穩,滾了一身雪。街上巡視的士兵一個個像是被電打到了似的猛地停住腳步,直直地立在街道兩邊。隻見一輛林肯和幾部吉普風馳電製般的從空落落的大街上一嘯而過。士兵們雕像般的一齊向那車行著軍禮。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年頭,司令換的就跟走馬燈似的。”一老者從一沿街的窗戶上探出頭來,看著那列車隊呼嘯而去,感歎著搖搖頭複又將窗戶牢牢地關上。

林肯車裏坐著的正是申都城的新主人汪世風汪大司令。他二十七八歲,一身的戎裝,鐵青的臉上一雙眸子裏放出寒寒瑟瑟的光。“加速!”“加速!”“給我加速!”他咆哮著。司機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哆哆嗦嗦的應著“是”。副官們都不敢吱聲,一個個低著頭。“清漪”“你就這麼恨我?”他叫著摘下帽子,抱著頭,居然像是要哭。他寒光熠熠的雙眸紅了起來。抬起頭繼續咆哮“加速!”“這麼慢,我他媽嘣了你!”

車隊飛一樣的開進一座戒備森嚴的西式大宅,整座宅院人聲嘈雜,燈火通明。那輛林肯在一幢最為嘈雜的白色小樓前麵停下。等候在門前的侍從撐著傘迎上前來,侍從的手還未觸到車門,汪世風已經自己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從車裏到樓裏隻那麼幾步遠,他身上就已經是白花花的一層。他顧不得彈去身上的雪,疾步朝樓上走去,急切的問道“怎麼樣?”府裏的管事張媽上前回到“西洋大夫,東洋大夫都在樓上。這回怕是”汪世風猛的停住腳,他那寒光熠熠的雙目看向張媽。就那麼一眼,張媽整個人就抖了起來,瑟瑟的附在欄杆上。汪世風回過頭三步兩步的上到樓上。

樓上一間極其精致的臥房內,一大幫的中醫,西醫正在不安的搖頭歎氣。此刻聽到他打雷一樣的聲音“我的人怎麼樣了?”眾人更是一陣驚慌,個個麵如土色。一個年輕的護士更是嚇得連手中的器皿都掉到地上,隻聽“啪”的一聲,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他一把上前,抱起床上毫無血色的纖弱女子劇烈的搖晃著大聲喊著“清漪”。一連喊了好幾聲,女子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眼中的寒光熠熠又平添了幾分淒涼與恐慌。有人輕聲道“小姐,已經走了。”

他放下她,猛地站起身,飛快的扯出腰裏的那隻勃朗寧,颶風般的回過頭來。頃刻間隻覺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屋子裏的醫生護士就像深秋時節掛在枝頭的枯葉一樣,蕭蕭瑟瑟。隻見他的一根手指扣在扳機上,拿槍口對著滿屋子的人吼道“什麼走了?不許胡說。”“你們給我治啊!”“治不好她,你們都他媽給我去死!”從他的眼中噴出兩道熊熊烈火,幾乎可以把這屋子連同裏麵所有的人都燒掉。他吼著“呯”的一聲具響,他朝地板上開了一槍。眾人一陣尖叫,護士們更是抱頭逃竄。

一個白人西醫上前用生硬的中文說道“對不起,司令,我們已經盡力了。我們來的時候太晚了!小姐其實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去見上帝了。”汪世風怒不可遏的狂叫道“你***說什麼?”繼而重重的將槍口抵在白人醫生的腦門上。“我現在就讓你去見上帝。”他咬牙切齒,太陽穴上的青筋累累。眾人又是一陣狂叫。護士們抖抖索索的用手遮住眼睛。白人醫生也不由一顫。

“世風,把槍放下。”一中年華婦上前,將他手中的槍按下,那口氣很是威嚴,以至於汪世風握槍的手腕,一時間都沒有了氣力,那槍也就讓她給下了。來者是汪世風的姑母汪氏。“一幫庸醫”他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