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高濃度的那種。
急性氫化物中毒，分成四個階段來看。
一開始，先是難受起來，中毒的人眼睛、鼻子、喉嚨這些地方都會刺痛，看東西模模糊糊的，吃進去的還會惡心、吐，就像林杜資最初那樣。
那時候，還能救回來。
可要是很快就進到第二階段，呼吸困難，胸口悶得慌，喘不過氣，皮膚嘴唇變櫻桃紅，那就生死一線了。
再到第三階段，抽搐期，中毒的人會一陣一陣地抽，還會大小便失禁，林杜資現在就是這樣。
這意味著，頂多五分鍾，人就沒救了。
而這幾分鍾內，醫生帶著解毒藥根本來不及趕到。
林杜資徹底沒戲了！
他會昏迷過去，血壓一下降，最後心跳停了，呼吸也沒了，就這麼憋死。
“砰！”
“砰！砰！”
“砰！砰！砰！”
栗高領頭，加上沒走的汪源等八個人，一共九個調查員，很快把這套九十平左右的公寓翻了個底朝天。
床底下、衣櫃裏、窗簾背後、窗外，栗高連廁所馬桶蓋都掀開了，都沒見審判者的影子。
九個人很快又回到客廳，聚成一堆。
“都沒找到嗎？”
栗高皺著眉問。
“沒呢！”
調查員們齊刷刷搖頭。
“審判者到底在哪兒！”
栗高眉毛擰得更緊了。
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可審判者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總不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吧？“栗隊，有沒有可能審判者用了什麼手段，不用自己露麵就把人幹掉了？”
汪源提出了另一種想法。
“想過，不太可能！”
栗高搖了搖頭。
無論是判決書還是林杜資的死，都來得太突然。如果審判者遙控一切，他們卻毫無察覺，那太嚇人了。
肯定是哪裏疏忽了！“真煩！”
栗高總覺得抓到了什麼，可一時半會兒又看不清。
就在這時，林杜資像是砧板上的魚，身體“撲騰”了兩下，就不動了。
栗高見狀，皺了皺眉，走到沙發邊，拿起空調被蓋在了林杜資的遺體上。
人都走了，總得留點尊嚴吧。
林曉橙看到這一幕，表情複雜，問道：“他……他死了嗎？”
“沒錯！”
栗高瞅了她一眼，點點頭。
雖然林曉橙某種程度上算是弑父，但他對此並沒偏見。
沒經曆過別人的苦，別輕易叫人善良。
他們打聽來的，林曉橙和孫翠花被林杜資禍害了十來年，沒過一天消停日子，那種遭遇，難以言表。
“媽！”林曉橙抱住孫翠花，哭了起來。
孫翠花也一樣。
她們不是為林杜資哭，那個惡魔不值得同情。
她們是為自己哭，從此以後，終於擺脫了那個惡魔的魔爪。
這時，栗高掏出了手機。
有事找代落問問，準沒錯。
“叮鈴”
隴上城北的一個高級小區，代落剛帶栗冷和幾個調查員下車，就接到了栗高的電話。
“喂，栗隊，遇上啥事了？”
“是這樣的！”
栗高那邊立刻說了自己的情況，然後問：“你覺得呢？”
“審判者躲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