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型·玩(2)(1 / 3)

在所有關於角鬥的電影中,角鬥似乎沒有遊戲規則,拿武器搞死搞殘對方算OK,但事實並非這樣,角鬥士們遊戲前後都有一套嚴格的行為規則需要遵守,在競技場上不能有野蠻的暴力摧殘;在一對一的對抗中每一名角鬥士隻能使用一種武器,並且不能從身後突襲對方。所以在古羅馬每一場精彩的角鬥中如果雙方都不是衰人,都能雙雙平安玩到Game over。角鬥也是一種遊戲,遊戲一定要可重複性與安全性,每次都搞死人,那叫屠殺不叫遊戲了。

角鬥的危險係數高達五顆星,但它也是最男人的遊戲,如果你活到看好萊塢大片、泡老板的碼子……甚至連讀朱富貴的專欄都沒什麼激情,不妨去玩玩這種遊戲吧,咱樂意給你當助手。角鬥場上的遊戲者們都配備有助手,後來由角鬥發展起來的鬥牛與決鬥,一般來說也需要助手,以幫著處理不重要的細節和善後。

雖然角鬥非常危險,但男人們總試圖玩它以證明自己是像個男人。電影中的康茂德不是第一個有這種想法的衰人,也不是最後一個,到了16世紀還有同樣級別的衰人:歐洲“戰神”Bayard的戰俘Alonzo在獲釋後要與“戰神”玩這個遊戲,“戰神”在角鬥中沒打算把Alonzo搞死搞殘,但Alonzo在瘋狂反撲時硬要把自己的脖子往對手的長劍上磕,愣搞成一劍封喉的結局,把“戰神”弄傻眼了:見過衰的,但沒見這樣衰的。

無政府主義者的遊戲

遊戲從來就不是純粹的“玩耍”,它總是穿著意識形態的緊身馬夾。為何?因為遊戲往往是某種象征,“象征”自然與意識形態有關係。在中國人的思維中,哪怕某遊戲本身並不具備指桑罵槐的象征功能,但人們也會從遊戲中引申出某種所指。

擊壤就是這樣。

擊壤很古老,在帝堯時代就已成為底層人民的遊戲,算中國文明史上最早的遊戲之一,絕對的1.0版本。風流悠閑的晉代人喜歡玩,所以這種遊戲晉人還知道怎麼玩,按周處的《風土記》一書所載,“遊戲裝備”超級簡單,也就一套木塊罷了。木塊前寬後尖,長度大約為一尺三四寸,最寬處也就三寸,形狀有點像鞋底,不過這“鞋底”分成兩部分,一部分隨便扔在地上當靶子,一部分握在手裏當投射物,遊戲開始時,選手們後退三四十步,估算一下或者閉隻眼瞄準,“呼”地把手裏的部分砸出去,以砸在靶上為勝。正因它的“裝備”太簡單,人們便用磚、石塊、瓦等代替,連這些都沒有就在樹上畫個圈投泥丸。但如果哪個天才先投泥丸再畫靶子那就太變態啦。

越簡單的遊戲越讓人上癮,你看看辦公室裏的飛鏢盤就明白了,站在一定的距離之外往靶子上砸飛鏢,那有什麼精彩之處?但一幫受老板壓榨累了的爺們姑娘們,總是玩得風度全無。其實這擲飛鏢就是寫字間裏的“擊壤”,就像擊鑲是田間耕作的農民們的“飛鏢”一樣,飛鏢與擊壤的本質相同。雖然寫字間裏衣香鬢影名牌晃眼,但大家與帝堯時代種田的農民們沒什麼本質區別。

但古代的農民們玩得高傲多了,按東漢王充提供的資料:那年頭,某中年農民在路邊擊壤,有政治思想過硬的觀眾在旁邊唱讚歌:真TMD偉大啊堯的恩德,讓天下人可以快樂地玩遊戲。正在玩的爺們可不樂意了,傲然說:“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哉。”這爺們居然一副無政府主義者的口吻,並且這無政府主義的言詞還一不留神成了著名的《擊壤歌》。

想想你在擲飛鏢時別人誇讚老板英明,你也敢勃然而起嗎:“奶奶的熊,這與老板有什麼關係?”再借你一熊膽子你也不敢,除非公司是你兒子開的。

時尚牢騷

某美編:“如何形容媒體圈?”